迟清礼自然不知道白玦心中所想,奇怪地望了对方一眼,不敢追问师尊。
两人来到客栈前门,店小一抱肩倚在翠绿植被间,她半阖着眼,一副困倦而昏昏欲睡的模样。
迟清礼喊了好几声,店小一才猛地惊醒。
她声音也是哑的,与那名西域女子的腔调类似,喉管像是被什么堵着,字句模糊。
甚至,天气炎热,店小一却也穿着厚厚的服饰,一连串地打着哈欠,听闻了迟清礼的来意。
“掌柜啊……”
店小一神色恹恹,又打了个哈欠,“她应该是…在里屋照顾母亲吧……”
迟清礼追问道:“里屋在哪?”
店小一撇撇嘴,道:“掌柜尽孝道照顾母亲,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
回绝意味很明显,要赶人了。
迟清礼正犹豫着,只见一道利刃破空而至,锋利尖锐,直直擦过店小一脖颈,“铮”地扎入了墙中。
力道极狠、极厉,刃尖犹自晃动,映出瞳孔放大,脸色苍白无比的店小一。
白玦笑得恬静,拨弄着金链与几片刀刃,道:“说不说?”
店小一吓破了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寻里屋的路上,白玦笑着侧过身,对侧脸道:“你瞧,若是和那人掰扯,我们现在还出不来呢。”
“有时候武力更能解决问题。”
几片薄如蝉翼的刀被她掂在手中,勾了勾迟清礼的长发,映出小冰块微垂的眼睫。
迟清礼沉默片刻,小声道:“但玄苍门派规定,要竭尽全力守护平民百姓。”
她说:“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不得对凡人出手。”
白玦道:“我是玄苍的人吗?”
迟清礼:“……不是。”
“那不就是了,”白玦拢着扇,悠然道,“你们的规矩都和我无关。”
掌柜的住所在最靠里,也是最小的一间木屋。外部装潢与客房差不多,单从外头还真看不出来区别。
迟清礼上前敲了敲门,白玦在身后等着,随时准备使用暴力。
极轻的三声敲门,木门“吱呀”打开了一条缝,有只黯淡的眼睛的从缝中望来。
正是掌柜小姑娘,她道:“……你们是…那两个修道者?”
迟清礼客气道:“是,我们有些许疑问,还请掌柜能为我们解答。”
白玦则懒懒道:“对,你要是不肯开门,我便直接一刀劈开进去。”
迟清礼:???
小冰块抿着唇,拽了拽白玦的红纱,望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谴责质疑。
然后就被白玦捏了捏脸:“怎的?这么可怜地看着我。”
“您先别急着威胁,”迟清礼小声道,“我先试着和她交流一下。”
白玦道:“若她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