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厘似乎——不爱这个孩子。
她对自已提及孩子的事时,从来不搭话。
每月一次的产检,从没主动问过医生关于孩子的任何问题。
越来越清晰,能看清楚孩子五官轮廓和四肢的报告,一次没看过。
她甚至一次没摸过顶着她肚皮的小脚丫。
安安静静的站着、坐着、吃饭看书看电视。
像是肚子里——没有孩子。
而且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话跟着越来越少。
很多时候刘妈不和她说话,她一天都不会主动找刘妈说话。
也不是。
会说。
问坟。
她祖父祖母的坟有没有被动。
刘妈忐忑问完是不是在期待孩子降生后。
岑厘平静道:“不是。”
刘妈喉咙滚动,“那是什么?”
“自由。”岑厘看着日历上一个个被划掉的日子,视线定格在预产期,轻声说:“期待自由的来到。”
岑厘怀孕快八个月的时候在浴室摔了一跤。
她勉力想从浴室爬出去,拖着肚子却怎么都做不到。
在深夜便空无一人的别墅里低声喊:“陆缙。”
岑厘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声便没了力气。
昏昏沉沉时。
隐约好像看到了推开门的陆缙。
岑厘掀眼皮看他额角的细汗。
侧耳听他如雷的心跳声,晕了过去。
隔天再醒来,在医院。
刘妈眼圈通红,说岑厘这一摔见红了,但送来的及时,孩子没事,只是有早产的风险,后期要好好的看护,不能下床。
岑厘含糊吐话,“送来的及时是几……”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岑厘侧目看向推门进来的陆缙,转动脑袋看向窗外,剩下的话没问。
岑厘在医院住了三天,被小心翼翼的接回了家。
刘妈晚上还是回去。
别墅里却不是岑厘自已,还有陆缙。
俩人睡一张床,但因为岑厘的冷淡,中间隔了半米的距离。
岑厘晚上微微动了一瞬。
半米之外的陆缙坐起身开床头灯,“怎么了?”
岑厘抬眼看他,“渴。”
岑厘被轻扶起来,就着他的手喝温水,在唇角被擦了擦后,躺下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