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暗卫离开后,主帐中悄无声息,甚至连翻阅折子、信函的声音都没有。
守在外面的赵刚恰好有要事进来禀告。
“禀将军,据京城码头来往的商船船家反应,滇河靠吴县一带偶有水匪出没,请问是否需拨出一小队人马前去剿匪?”
赵刚说完后,迟迟未等到回音。
他不禁抬头看去,见将军垂着头,看着手中的折子,眉心紧蹙,面容阴沉。
怕是朝中又有什么为难事。
自从当上辅国公后,雪花一般的折子在军营与京城间往返。
活儿让将军干着,但科举武试一事推进的极为困难,处处受阻,单是宋太傅一党就搬出来的无数理由来借口拖延。
想着想着,等到赵刚躬身躬的腰都酸了,再抬头一看,将军仍是刚才的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他出声,“将军?”
他将声音提高了些。
耶律肃才动了动眼睑,掀起冷沉冰冽的视线看他,薄唇吐词:“何事。”
赵刚难免有些意外,但他身为属下无法擅自过问,只得又将刚才水匪一事说了一遍。
耶律肃听后沉吟一声,“可有船只被劫?”
“尚未。”
耶律肃执起笔,收回视线,淡声回道:“暂无官船被劫,我们师出无名,何必在这些琐事费力,随他们去。”
赵刚还想说军营中目前空闲,拉一队人马去练练手也好。
但耶律肃显然不想再继续提这事,他只得退下。
在赵刚退下后,一位暗卫随后悄然进入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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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匆匆赶回将军府,方在世安苑门内纵身悄无声息的落地。
下一瞬就从门内的阴影中现出一人来。
暗卫猛地一步后退,单手背在身后摸上武器,浑身蓄势待发,视线盯着从暗影中走出来的人影,如猎豹紧盯猎物。
直至人影彻底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
暗卫嘶地抽了一口气,“原是雪音啊!我还当是谁呢!”
雪音双手环胸,“将军呢?”
暗卫才喘了一口气憋在胸口,憋得他险些没喘上来。
雪音与他们相处时日甚久,如何看不懂他这是心虚。
她略显不耐烦的皱眉:“说话。”
暗卫吐了口气,如实回道:“我按着你的话一字不落同将军说了,将军问两位大夫是否开始为夫人治疗,得知后只回了我一句‘那就无碍了’。”
“没了?”
暗卫摇头:“再无后话。”
雪音眸光黯淡,言语间不经意带了些控诉:“无碍?怎么可能无碍?夏娘子至今还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将军究——”
“雪音!”
暗卫听她越说越没了分寸,连忙开口喝止:“不可妄议主子之事。”
雪音被打断后,咬了下唇,“是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