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朋知道他在想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接着说:“你要是不方便,别勉强了。我坐在这里等他好了。”
有了预期的效果了。
秘书说:“不要客气。要是不愿意等就别等了。至少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另一个我就不那么肯定了。波瓦拉从夏兰顿打来的电话是我接的,大约是在两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关于他离开办公室的时间我就不好说了。九点的时候,他要拟一封非常麻烦的答复函的草稿,马上就得给他。要求非常严格,每个数字都要仔细核对。所以花了半个小时。我九点半将写好的信送进去的时候,他己经出去了。”
“是周二的事吗?”
“对,是周二。”
“他回来是在周五早上?”
“是的。”
“谢谢你为我省下了等候的时间。”利朋出了办公室,走路去了地铁站,想直奔市中心而去。他为调查的顺利进展而高兴。很快他又改变主意,朝澳马大道去了。
“弗兰索先生!”管家打开了门,他问候道,“我又来打扰你了。只要两三分钟就行。你有空吗?”
“请进。请进。”
两人来到小客厅,利朋将自己的烟拿出来。当管家接过他的烟时,他问:“怎么样,喜欢吗?有人说这烟太呛,但我非常喜欢。上周二,你提着波瓦拉的包去火车站时,有没有人在跟踪?”
“跟踪?不,没有。至少我没发现。”
“在左边的行李寄存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鼠灰衣服蓄着红胡子的高个男子?”
“没有。我没看到你说的那个男子。”
“你存包的时间?”
“大约三点三十分。”
利朋略作沉思:“也许我记错了,那是周二吧?”
“对。是周二。”
“波瓦拉先生的电话是在两点左右吧?我记得他说的是两点。”
“好像要晚些。事实上好像是快三点了。真是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送手提包的事?”
“昨晚波瓦拉先生告诉我的。他说突然决定要去贝鲁基,所以叫你将手提包送去左边的行李寄存处。”
“那个红须男子又是怎么回事?”
利朋得到他要的证据了,再来编个故事并不困难。
“那是我们的一个侦探。他奉命调查一个内装贵重物品的手提包失窃案。我想你或许看到了。波瓦拉回来时带着他的手提包了吧?没有被窃吧?”利朋微笑着说道。
管家好像知道了那是一个玩笑,也在脸上堆着虚假的笑。
“没有。他带回来了。”
够了,到此为止吧!利朋心里想。正如波瓦拉说的,他在周二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打电话给管家,要他送手提包,这是事实,不假。他去取了手提包,也不假。周日与周一他干了什么,以及周一晚上他打开桶子的事没做说明。利朋接着说:“还要请教一件事。我要写报告,请你核对一下日期。”说着他拿出了记事本,“我来说,对的话请告诉一声。‘三月二十七日,周六,晚宴。’”
“是的。”
“二十八日,周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晚上,波瓦拉打开桶子。”
“不对。他打开桶子的时间是在周一。”
“周一。”——利朋在本上做了更改——“周一晚,是吧?他周日晚虽然在家,但周一晚才打开桶子,是吧?”
“是的。”
“他周二去是贝鲁基,周四回来的?”
“是的。”
“真是谢谢你。”他跟管家接着再聊了一会儿。利朋每跟他接触一次,对他的敬意就增加一分。这位老人的话真实可信,他也绝不会帮着别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一点利朋绝对相信。
与上午的满载而归比起来,下午则是丝毫收获也没有。从波瓦拉家出来后,他去了火车站行李寄存处,又去了餐厅。人们没有任何印象。但关于周二,波瓦拉所言属实。再将周三和周四调查清楚了,波瓦拉的嫌疑就能解除了。为此,他非得走一趟布里歇了。他打电话预约了当晚的火车卧铺。又给警察厅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