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上前拦住,赌气的说:「你们大家都别替我担心,反正断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好过受那恶官的气,常来骚扰。」
韩舞萤道:「爹爹!北京方圆百里外都是好山好水,咱们何不立刻离开这里,拣一处丰腴地方,迁移各处远地种花苎麻,造房筑屋,如此一来,那恶官岂不就没办法找我们麻烦了?」
韩桑萤连声附和:「是啊!是啊!小舞说得不错,钱师傅和钱大哥他们全身一番本事,大可保护我们逃出城去,就算差官火速追来,咱们也有办法用计退他。」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马车惊魂 二之十二
韩大富晓得这两个女儿乃娇枝嫩叶,平素宠养惯了,没出去见过世面。要知道在江湖上得罪朝廷官府,假若戒心不备,不小心给军兵捉住,那用起刑来可是极为严酷。
再说,韩家庄乃是豪门富室,全家大小,不论男女老少共有计百人以上,一时哪里来得时间遣散侍仆,打理行装?总不可能沿路悬球结彩,浩浩荡荡带著大批人群逃出京城,那岂不是自暴行踪,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烦恼苦无进退之际,钱徵明吩咐众人先行退下,待得明日去到衙门的时节,再作道理。
他在韩庄后院散步,当下立刻跟韩大富商讨对策。曲管家则禀咐几名杂工长随自己,去到四处整理收拾好打碎的残物,并出榜安抚侍仆。
将近过了一阵时候,满天星斗,天色逐渐漆黑,大夥儿傍晚吃过饭后,奴仆各安职事清理碗盘,紧接就去房里歇息。
残灯黯淡,夜已愈发寒露凄清,钱徵明满腹心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夜深五更才恍恍入睡。他只稍稍闭上眼睛一会儿,忽然听闻房外有人哀叫一声,声音随即消逝。
半夜里原无声息,服侍的杂仆尽皆应该关门熟睡,钱徵明登时从迷朦之中惊醒过来,跳下木床,迅速套上衫袍,飞快的奔出房外。
「是谁?」忽听得咻咻两声,一名黑衣男子右手挥舞,两柄暗箭朝著自己额头激射过来。
钱徵明亲自出来巡视,身子一晃,迅速侧滚开去,躲过敌人暗器偷袭。那个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嘿!功夫不错!」随即翻个筋斗,蹬脚跃上大厅屋顶。
钱徵明见那人心慌逃窜,连忙紧追上前道:「来者何人?等等!」说著,随手拾起地上碎石,九珠峰翠指一发透得快,迅速弹向敌人后腿。
那个黑衣男子深夜里看不见暗器,耳畔边闪过咻咻声响,待得发现之时已然闪避不及,「哎哟!」一声,腿上顿感麻痹,全身向著前倾,踉踉跄跄滚落屋檐。
第二章 马车惊魂 二之十三
此刻正值深夜五更,众人尽皆关门熟睡,钱徵明飞身跃下,去查探那个黑衣人身份,不料忽觉脑后风生,另外一名黑衣男子手持银钩挥扫过来。
钱徵明知道暗器来势伶俐,便把手中飞石劈面掷去,那个男子身材短小,手脚敏捷,连忙将银钩砍出抵挡,哪里晓得钱徵明五指微弯,一招「烟波浩渺」,已扣住了敌人手腕。
百忙之中,黑衣男子连忙将银钩脱手掷来,向著对方头颅激射过去。钱徵明猛然向后一仰,将身闪过,飞腿向前连钚踢出,一脚将黑衣男子踹倒在地上,怒道:「好毒辣的招式!你们是谁?快说!为何要杀人灭口?」
两名黑衣男子皆受了伤,情知抵敌不过,连忙从怀中掏出烟弹抛在地上,周围登时烟雾冲天。
两名男子试图抽个落空,鱼贯衔尾逃了出去。钱徵明见他二人本事平常,一个打他两个,原来也不放在心上,心想若是倔强对垒久了,逼得敌人狗急跳墙,恐怕又另生出一番麻烦,那可糟糕,当下也不追赶,任凭二人逃了出去。
此刻寒露凄清,庄内有人听闻外面打架之声,纷纷手忙脚乱出来查访。有些杂工推开房门,睡梦里慌忙走出,手中火烛照天彻地,大厅四周登时鼎沸起来,喧哗声不断。
韩大富心内焦燥,连忙唤了曲管家出来,大夥儿手持蜡烛奔出房外,只见钱徵明单独站在广场中央,转目望去,突然又见院子不远处有一名仆人躺卧在血泊之中,胸口有道致命伤痕,早已气绝而死。
钱坤和吴门弟子听见打斗声响,如梦惊醒,纷纷冲出房外,持著器械围拢过来。
韩大富忧愁不已,担心的问:「钱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徵明弄得有些心上过意不去,回答:「有人鬼鬼祟祟潜入庄内,正好给我遇上。」钱坤询问:「爹!是不是有人来侵犯韩老爷家?」
第二章 马车惊魂 二之十四
众人正忧疑不定,忽见一名仆人全身血迹斑斑,拐著步伐,缓缓走来道:「老。。。老。。。老爷。。。」
那仆人拼死挣扎,叫了两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就此气绝不动。
曲管家和其馀杂工见那情况,心里均吓得寒胆发颤,毛发直竖,全身猛抖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