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了那几句话之后,转身就走,船长忙跟在后面,我和白素也一起跟了上去,白素和我手拖著手,白素的眼神在问我:“怎么办?”
白老大不再在蒸汽房中逗留,自然是他也知道,哈山不会在那大箱子之中,他的打赌输定了!所以十分生气,情绪也低落,这一点,可以从他忽然之间现出极疲倦的神态上可以看得出来。
要改变这情形,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哈山找出来,但是那又岂是说办就办得到的事?
我想了一想,指了指急急跟在白老大身后,正向他在解释什么的船长指了一指:“先从他哪里著手?”
白素苦笑:“有用吗?船长是哈山的一只棋子,不是爸受了他的愚弄,而是他受了哈山的愚弄r
我吸了一口气:“听听哈山愚弄他的过程,或者可以有新的线索发现。”
白素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所以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进了白老大的房间之中,白老大倏然转身,立时吼叫起来:“说!”
船长哭丧著脸:“说什么啊?”
我作了一个手势:“说说哈山先生把秘密告诉你的经过,情形!”
船长可能受不了一连串变故所带来的刺激,拿起一瓶酒来,打开瓶盖,咕嘟咕嘟就喝了两大口酒,然后抹了抹唇:“哈山先生告诉我的,打赌,他要躲起来,他说,他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容器,人在里面可以躲很久,要搬到船上来,问我放在什么地方好,我提了几处地方,他都不满意,后来,他自己选择了蒸气室。”
白老大问哼一声:“他还告诉你,要是我来问你,你就告诉我,他躲在那个大箱子礼貌!”
船长又涨红了脸:“没有!他相信我,根本没有预料我会泄露他的秘密,是我经不起引诱,才把他的秘密告诉了你的!”
白老大翻著眼,显然在盛怒之下,并不相信船长的那番剖白。
我倒是比较相信,所以又问:“那……容器?”
船长点头:“哈山先生那样称呼那个……看来像是巨型冻肉柜一样的东西。”
船长曾经不肯说他和哈山之间商量怎么躲起来的经过,那曾使我们十分疑惑,由于当时以为一下子就可以把哈山“拎出来”,所以也没有追究下去。
如今情形有了那样的变化,哈山不可能在那“容器”之中,连船长也感到自己受了愚弄,情况当然已经不同了,可是船长看来,还是十分不愿意说经过的情形,他在说了那一句话之后,紧抿著嘴,下意识地表示不愿意再说。
我想开口逼问,白素向我作了一下手势,不让我出声,她柔声问:“那容器很小,你难道没怀疑过人不能在里面八十天不出来?”
【第五部:阁中帝子今何在】
我和白老大互望了一眼,我们心中都不知有多少话要问船长,但在相望之后,我们也都同意了还是由白素来问比较好。
我们就算把语气放得最软,总也还有逼问的霸气,而白素的声音,有循循善诱的作用,就算被问者十分不愿意回答,可是也无法抗拒,总会有一点透露,因为白素的声音和神态,都十分亲切关怀,奇Qīsūu。сom书使被问者感到她完全站在对方的立场!这时,白素一问,船长立即道:“我当然曾怀疑过,我一看到那容器,就问了这个问题 。”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向白素望去,白素用鼓励的眼神和手势,请他继续说下去。
船长急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才道:“那是在哈山先生在巴黎的巨宅中,他的那幢屋子极大 ”
白老大不耐烦:“我知道,别说废话!”
船长不出声,样子十分气恼,白素责怪似地望了白老大一眼,我也有点怪白老大太心急了,船长本来是怎么也不肯说的,好不容易他肯说了,白老大又来打岔。
船长这一沉默,竟沉默了三分钟之久,我也沉不住气,要不是白素一再用手势阻止,我也要大声催促了!
三分钟之后,船长才又喝了一口酒:“那大箱子……在地窖,我一看到就骇然问:哈山先生,这……你怎么能在里面躲上几十天?”
哈山先生的神情十分神秘,他一手按在那“容器”上,笑著道:“几十天?几百天都可以,这……容器……举世无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当时,船长就想,不论是什么,总有一个专门名词,不能笼而统之称之为“容器”。而且,既然是用来住人的,“容器”这个名词,也不是十分恰当。
可是,船长打量了一下,也想不出该怎么称呼那“大箱子”,他本来想说,那很像一只巨型的冻肉柜,但一想到哈山先生将长时期躲在其中,这种话自然也说不出口了。
哈山接著,又吩咐了一些如何把这容器运上船去,尽可能别给人知道,千万不能泄露这个秘密,等等。
船长仍然十分担忧,指著那容器问:“哈山先生,你真的几十天不出来,就在里面?”
哈山又出现了十分神秘的笑容来:“当然,白老头子多么厉害,一出来,非给他发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