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看着自己的膝盖,她要牢牢记住这一刻。
她这辈子,除了对父母或者贵人,行过跪安礼。
从小到大,就还没跪过那么长的时间。
更别说是罚跪,跪在生了锈的铁链上。
当时,她就觉得膝盖一阵阵刺痛,加之太阳热辣,渐渐晕了过去,没有知觉。
本来刚开始,她的膝盖只是红肿,青一块紫一块。
冯太医说她会流脓,她还不信。
结果隔天,青紫的地方就开始发炎,又痒又痛的。
慢慢的,还真就起了泛黄的脓包。
只要用银针戳破,就能挤出很多黄白色的脓汁。
挤完后,整个膝盖,就跟烂了个血窟窿似得。
恶心的同时,还触目惊心。
关键是,才挤完,隔天又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良久后,不知她是自我安慰,还是慢了半拍,才回答冬荷的问题。
“伺候四爷,又用不上膝盖,黑灯瞎火的,哪能往膝盖上瞄。况且膝盖上的肌肤,本就暗沉些,不是多要紧的事。”钮钴禄氏淡淡道。
“主子说的是。”冬荷低头应道。
她还是个姑娘,不懂这些。
但大概意思,也是知道的。
不过是指膝盖留疤,不影响侍寝。
反正情到深处,哪里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钮钴禄氏嘴上那么说,可心里,到底是在意的。
她沉思片刻后,打起了注意,“那李侧福晋的肚子,可还好?”
“回主子,听说好的很呢。”冬荷回。
“那就怪事了,福晋居然没对李氏下手?”钮钴禄氏有些不解。
“没有呢,不仅如此,福晋还把大格格带的很好,起初我以为,福晋是要虐待大格格的!”冬荷也很是费解。
钮钴禄氏微微一怔,沉思片刻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憎恨的笑,道:“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福晋了,不过,不管她怎么想的,我都会让她成为一个恶人。”
“主子的意思是”
“你去疏通下关系,最好是把李侧福晋的孩子弄没了,栽赃到福晋头上。”钮钴禄氏道。
“您这个法子好,简直是一箭双雕。”冬荷点点头认可,接着她蹙眉,纠结道:“可万一被福晋发现了,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