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坐在最外边的柳小姐双手绞着帕子,额间偶尔低落几滴冷汗,怯怯地抬眼看向周如渺和永宁侯夫人,“夫人,今日是水烟的错,没能帮到夫人。反倒还让夫人您受了气。”
&esp;&esp;“但是家父那边……”
&esp;&esp;周如渺懒懒抬眼,颇为嫌弃地扫了一眼柳小姐,见她更为紧张,嗤笑一声,“你放心,你父亲的事会有人照应的。”
&esp;&esp;“水烟明白。多谢夫人、少夫人。”
&esp;&esp;在她话音刚落没多久,马车行至京中某一巷中,缓缓停下,柳小姐识相地下了马车。
&esp;&esp;车内,周如渺收起方才漫不经心的姿态,凑近问着永宁侯夫人:“母亲,今日赵琼华显然是在偏帮着谢云辞。他们二人之间……”
&esp;&esp;“无妨。这戏唱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esp;&esp;永宁侯夫人阖眼,掐算着指尖,“你把今日的事分别透露给谢贵妃和赵淑妃就好,之后等着便是。”
&esp;&esp;赵琼华是赵淑妃宠在心尖的亲侄女,谢云辞也是从小在谢贵妃身边长大的。淑妃和贵妃向来不睦,这次又牵扯到她们两个最疼爱的小辈。
&esp;&esp;有趣了。
&esp;&esp;
&esp;&esp;谢云辞卧房内。
&esp;&esp;“你这母亲和大嫂,今日还真是有备而来啊。”赵琼华躺在美人榻上,感慨地说了一句。
&esp;&esp;拐弯抹角许久,原来不是来找谢云辞。
&esp;&esp;反倒是对着她来的。
&esp;&esp;谢云辞听到她说的‘母亲和大嫂’这句话时,眼神一闪,却再没其他反应,“琼华郡主也是处变不惊,值得赞扬。”
&esp;&esp;敷衍。
&esp;&esp;夸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esp;&esp;赵琼华闻言,坐起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她眉间不见半分阴郁,反而很是开心,一点都不像刚受过委屈的模样。
&esp;&esp;“谢云辞,你方才说过的。我替你摆平外面的事,你容我一个人情。”
&esp;&esp;“有想法了?说来听听。”
&esp;&esp;谢云辞见她这么快便想好了,来了兴致,顺势问道。
&esp;&esp;比了个一的手势,赵琼华试探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esp;&esp;“你的东厢,为什么会挂着我的那副字啊。”
&esp;&esp;回府
&esp;&esp;日头西斜,京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山暮色沉沉,令这方即将到来的夜色更为浓重压抑。
&esp;&esp;镇宁侯府朱门前,马车缓缓驶停,赵琼华掀帘踩着步梯下了马车,撑开伞缓步走进侯府。
&esp;&esp;雨势不大,敲落在伞面上的声音清脆,逐渐平复下她织交如麻的心绪,也将她一路上所有的跌宕情愫尽数封存。
&esp;&esp;白芍和青鸢收到岑雾消息后便等在了侯府门前,两人手中分别拿着披风和纸伞,甫一瞧见赵琼华下马车,两个人连忙迎了上去,替赵琼华撑着伞,又多叠了一件披风。
&esp;&esp;赵琼华低头,看着自己穿的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不住好笑,“仲夏一点小雨罢了,又不是寒冬腊月的,我不用穿这么多。”
&esp;&esp;一边说道,她一边就想拿下白芍新为她穿的那件披风。
&esp;&esp;在她还没离开永乐坊时,天边便已经下起蒙蒙细雨。为免着凉受寒,她上马车之际,身上本就系着一件披风,如今再穿一件,难免会有几分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