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毒辣,加之她还在生理期,很快就有些累了,又多捕了一些河虾,便停工了。就地将所有战利品杀了洗净,再背回去。
潘凡青远远瞧见李建兰背着一个大背篓健步如飞,内心啧啧称奇。
这妇人除了具备乡下人那吃苦耐劳的特质外,身上还有种特别的气质。明明是背着一筐腥臭的鱼,可她却兴致勃勃,双眸焕发出迷人的光彩,仿佛背着的是金子,是未来。
每接触她一点,就发现她的神秘又多了一分。潘凡青几乎有些迷恋这种类似于寻宝一样的感觉了。
李建兰把河鲜腌制、晾晒起来,剩下的河虾准备做一道清蒸、一道红烧;而河蟹呢,呵,她大有用途。
她准备了一个瓦坛,放入花椒、姜末、盐等调料,而后放入河蟹、米酒,再放入酱油白糖浸过面儿。把坛口密封,举起来摇了摇,便放置角落里,等待三四日后开封。
这道醉蟹她在现代早已做过无数遍,因此十分的得心应手。
吃饭时,潘凡青对她做的两道菜赞不绝口。他也吃过很多的山珍海味,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两道河虾特别的鲜美。
文智轩不着边痕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把剥了虾壳的虾肉夹到了媳妇的碗里,一语双关地道,“你既身体不适,就该在床上好好躺着,切莫为了某些不相干的人操劳过度了。”
李建兰一愣,不相干?
眨了眨眼,隐约有些明白相公这是吃醋了,便说,“家里人个个都在忙,我做顿饭的力气还是有的。更何况,大人还在咱家做客呢,总得把饭菜做好一些的。”
潘凡青哑然。
这对夫妻总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一个直白地说他是外人,来蹭饭吃的;一个说为了他,而要刻意做些好饭菜——眼下村民都顾不上温饱了,还要做好吃的招待他,别人怎么想他?
哼!真是小气!
“啪!”他把一小袋碎银子甩在了桌面上,闷声闷气地道,“在下这儿吃住多日,叨扰了,这
点银子,就当做是在下的伙食费吧。”
李建兰见把人惹毛了,连忙捋毛,“大人,您这么说,就真是太见外了,您既然来咱家吃住,就说明没把咱们当外人,不当外人,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可能去计较这些?快把银子收起。”
文惜福忙不迭地道,“就是,就是。大人您这样太见外了,我们于心难安啊!”
“……”
潘凡青被这家人整得哭笑不得。
而某日再次品尝了李建兰的醉蟹后,潘凡青对这个小山村更加留恋了,一直在赖在文家不走。文家人也逐渐当他是平常人,偶尔也敢跟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七八日。
这一日,李建兰正在帐篷外晾晒药材,面色发白的李春花闯了进来。
她楚楚可怜地问,声音都带着颤,“兰儿,你方便到这边来同我说句话吗?”
李建兰有些奇怪,她离自己不过两步的距离,她自己直接走过来不就行了?李建兰揣着疑惑走近一看,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李建兰吓坏了,“你是不是要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