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翌日巳时,我揉着眉心从前朝回来,怀里的书角硌在我的胸口,突然琢磨出了几分不对劲的滋味来。
“小单子,”我说,“给璃少御送过去的,都是孤挑的书,对吧?”
“是呀圣上。”
“没有加别的进去?”
小单子惶恐道,“没有,圣上,书目都对过了两遍,这才敢给少御拿去的。是出错了吗?”
我拍了拍他小帽上的红穗子,“别紧张,把当时记名的单子取来,给孤瞧一眼。”
“哎。”
我将册子抽出来放到案上,那纸页随我上了个朝,都已经被捂热了。
随意翻了翻内容,图还是那些图,与我五年前初看时没什么区别,但里边多了些小字。
“当以脂膏为润……男女不同?”
这是何人的书,怎么看本图册都要像读正经文章一般写注释?
那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我又往后看了两页,几乎每页都落有此人秀雅的字迹。
“圣上,您看。”
小单子将书目呈给我,我浏览了一遍,里面压根就没有《春云欲式》的影子。
“孤知道了。”
我挥挥手让小单子出去,靠坐在榻上,不甚冷静地抹了把脸。
虞殊!
他最好真的是随手拿的,最好夜里真的看不见,否则……
否则我丢脸就丢大发了!
后知后觉地,我才反应过来,这本书大概率是虞殊自己的,所以,上面的注释也是他写的。
他,做这档子事也这么认真仔细的吗?
起居册上红烛张暖度良宵的描述又飘了回来,我“啪”地一下合上了书,红着脸思索着给他换一本正经古籍,他不发现异常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万一他到时候想看这本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怎么办,会不会来问我?
我怎么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
但,但是直接还回去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