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决定再去问问太傅。
不过,目前情况下,虞殊都已经表示得这么明显了,我当然不能假装没看见,叫他心头落寞。
于是,我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把那微凉的指节往暖融融的长毛袖口中拉了拉。
“走。”
脚不方便就是不好,牵着人走的背影一瘸一拐的,一点也没有美感。
不知道虞殊瞧着,会不会觉得好笑。
我叹着气一回头,发现他居然真的在笑。
“你不许笑!”我无赖道。
虞殊“嗯?”了一声,问,“为何?”
“孤要面子,”我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把音调拉低,“若不是伤到了,孤走起来还是很英姿飒爽的。”
“圣上误会了,殊笑的不是这个,”他为我拨去了被寒风吹到眼角的碎发,“殊只是高兴。”
“哦。”
他离我一近,我就要脸红。
为了不在他面前露怯,我悄悄退开一步,复又匆匆忙忙地要拉他向前。
其实我们已经在梅树底下了,但我有种莫名其妙的,需要忙碌起来的感觉,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干一下,好表现得不那么紧张。
虞殊在原地没动,道,“圣上,您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再走,脚踝会肿的。”
“孤没觉着疼,”我说,“不会有事的。”
“等疼了就来不及了。”
虞殊看着我,叹了口气,而后伸手,轻而易举地连着裘衣一块,囫囵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他动作自然得,叫我竟有种一回生二回熟的错觉。
“轿辇进不来小路,假山石上又有积雪,不好坐。圣上要赏花,便如此赏吧。”
我为了稳住身形,不得不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揪着衣摆。
虞殊的心跳声在我的耳侧,我的呼吸就在他的颈边。
我的视线距离他的面容只差了两尺来远,不知是冻的,还是和我一样羞的,虞殊的耳廓,连带耳垂,都是红的。
白雪红梅,竟在此刻成了一语双关。美色当前,叫我还如何能挪开眼赏花啊!
我想叫他松手,又贪恋此刻的旖旎,几经纠结,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自己的内心。
“你若是手酸,就放孤下来。”我说。
虞殊的喉结动了动,溢出一声笑来,“圣上不沉,不必担心。”
他又诓我了。
我虽瞧着瘦,但那一身肌肉可都是实打实的,论重量也是军营里的正常水准,怎么可能不沉。
因着担心,我胡乱看了看花,就催着他赶紧走了。
出来时,妃嫔们还在另一处闲聊,无人发现我这皇帝的行踪。
上了轿辇,我刚松一口气,想转头与虞殊说话时,却突然瞥见了红墙之后,有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宛贵妃?
“圣上,那儿有何异常?”虞殊顺着我的目光瞧了过去,没看到什么,便问道。
我压下疑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要不要命人折两只红梅回去,放在清平殿内。它很衬你。”
“不必麻烦,”虞殊道,“圣上想看花还是想看人,只需说一声便是了。红梅要开一整个冬季,殊可以陪圣上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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