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wele。”
威尔克姆你个头!我软硬兼施,他软硬不吃。
终于有一天,他状似不经意的提了句,“简浅,你这套好像用了七次,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于是我彻底down了。
相比这些,更可怕的是——我的成绩居然开始进步了!当看到物理老头笑嘻嘻的摸摸我的头,说孺子可教时,我真是感到星光暗淡,前途昏暗。
虽然我们是以这样一种,水火不容,敌存我亡,争锋相对的方式开始相处,但时间这个无情的东西,总会随心所欲的,用你所没意识到的方式,一点点的慢慢的改变一切。
而当你意识到时,似乎已经晚了。终于有一天,我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会乐此不疲的与他玩这些小把戏,居然会期待原本厌恶的周末。
无处安放的记忆
当我成长到足以麻木的看着成人们如何冷静的恋爱分手时,才明白当初对他的眷恋根本不需要理由,真要理由的话,也是很多的。
比如他百年如一日的耐性,他时不时的黑色幽默与冷笑话,他沉默思考时完美的侧脸弧度,他瘦高的个子,琥珀般宁静的眼眸,他沉稳淡漠的气质,他聪明到无敌的高智商。
可如果他没有这些,我还是会喜欢他,喜欢这个恰好出现在我漫长青春期的他,喜欢他用宗晨式的耐心包容了我浑身上下的刺,喜欢他和我说的那些大道理,喜欢他以我可以接受的方式让我彻底了解了函数,导数,分子式,磁场,受力分析,化合反应——是他让我明白了,生命无关长短,只在于深度,那么那么多的道理,都是他一点一滴教会的,在最短暂也最漫长的几年里,是他陪着我一步步成长。
可那时的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空去想为什么,我沉浸在莫名的欢愉与矛盾的酸涩里,无暇其他。而当回顾往事时,才发现一切那么显而易见,年少的情感总是强烈而无需理由,也许昨天是仇人,明天就成了情人。
于是我任意透支着他的好,以为理所当然。
有一次,我又逃了补习课,去溜冰场玩,没想到竟被他当场逮到,一时惊吓,我摔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狼狈爬起,心虚却理直气壮的问。
“你的溜冰鞋不见了。”
“真聪明,福尔摩斯先生。”
“谢谢夸奖。”
“you’re wele。”
“喂,要不要一起来?”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俯身冲到他面前,倚着栏杆准备把他也拉下水。
“不了。”
我朝他咧嘴一笑,“来吧来吧,我教你玩。”
“不用了,我会。”
“你会?”我故意一脸的诧异加轻视;指着场中央正流畅滑出优美动作的金发男生,“那才叫会,你会的程度,是指扶着栏杆走路?”
他静静的看着我,忽然就下了战书,“若我比他厉害,你就回去补习。”
“哈,okay。”我就不信他什么都能拿第一。
可事实证明,我又错了,当他用两个连续腾空旋转将金发男生打败时,我嘴巴大的足以吞下一个鸡蛋,久久无法回神。老天,他到底是什么,超人还是蜘蛛侠,凭什么什么都会!
“回家。”他看着我,言简意赅。
“不要。”我立马换了狗腿子脸,笑的那叫一个假,“宗老师,你教我这个吧。”
“哦,现在叫我宗老师了。”
“哪有,你一直是我的老师嘛——”
“回家。”他已经脱了一只溜冰鞋。
“哎哎这样吧,你要是教会了我,那以后我再也不逃课了,怎样?”
这个礼拜天的午后,闷热的溜冰场忽然明亮起来。金色的光线仿佛水波纹,透过玻璃倾斜一地,荡出一路路交错的水波,而我与他,便是迷失其间的鱼,一圈又一圈,梦想着成为飞翔的鸟。
“你想学什么?”
“刚刚最后那动作。”
他眯了眯眼,“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