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遥淡淡地笑了笑,揽着小词的腰身顺着绳索径直上到岩上。
计遥一在身侧,小词的胆量就大了起来,她在岩上探着头对下面的舒书道:“舒公子,你不是要顺着溪水走下山么?说不定一会还能救上个女子,过足当救命恩人的瘾呢?也说不定,她感念舒公子的恩情,要以身相报哦,舒公子的那块碧玉可找着人可以送了。”说着,她还做了个鬼脸。
舒书仰着头强笑着,小丫头,一有人撑腰就变个了人,小脸笑的如同昙花初绽,眉梢眼角都是俏皮的调侃和促狭,哼,来日方长。
岩上站着一慈大师和三生寺里的几位师傅。计遥道了谢。几位师傅又回了寺里。
小词将刚才的事讲了讲。计遥也很奇怪那女子的来历,却想不出个头绪来。
一慈沉吟片刻道:“江湖上能驱动苗疆的人,并不多。日后,你们还是小心为好。”
计遥点头,与一慈作别。
小词打了个喷嚏,嚷嚷着:“我要先找个地方换换衣服。”
计遥领着她就近找了户农家,说明来意。那农家老妇很是热情,领着小词就去了里屋。小词换好衣服出来,一头长发也解开了,直垂到腰下。
老妇好心的搬来两把椅子,又将小词的湿衣服搭在院中的竹竿上,笑眯眯道:“姑娘把头发晒干了再走,这山风一吹小心着凉。”
小词笑着道谢,拿着一把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头发,心里却在想在刚才那个女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怎样了,虽然她两次暗算自己,到底也是条性命,想到她在水中生死不明,她也有些怅然。
农家小院里朴实的气息让人安然又惬意。微风轻轻地吹着,带来竹叶的清新和莫名的花香。
院里几只鸡在悠闲地晒着太阳。一只芦花大公鸡雄风高昂,迈着步子在几只母鸡之间跺着步子。
突然,它一下子扑到一只母鸡身上,母鸡咯咯叫了几声,反抗无效,生生被欺负了。这一幕生生就发生在两人眼皮底下!
计遥尴尬地低着头。小词也垂了眼帘,眼皮直跳。
还好,大公鸡速战速决,很快就跳了下来,抖抖羽毛,唱了几声,简直是雄姿英发。
计遥舒了口气,见小词脸粉粉的低着头使劲梳着头发。他有些心疼那黑缎子似的头发,正想说轻点梳,不料,那大公鸡雄风再起,又跳到另一只母鸡的背上,同样的暴力事件重演一遍。
计遥觉得这院子不能久待,打算等大公鸡办完事立刻走人。
突然小词一下子跳将起来,脸红扑扑的指着计遥:“你是不是也是见一个爱一个?”
计遥哏了一下,很无辜地看着她,冤枉!这大公鸡关我什么事啊。
小词噘着嘴,不依不饶道:“你快说呀?”
计遥蹙眉,我说什么,说我不是公鸡?
小词恼了,他不说,是不是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行,今天非要他口头承诺不成?
她拧着柳叶黛眉,含着三分怨气三分羞恼,正要开口问第三遍。
“呜……呜……”嘴被堵上了。
(大公鸡歪着头看看地上紧贴在一起的影子,用嘴啄了啄。)
迷心
两人在京郊的许县吃了午饭。午后的阳光煦暖明媚,小词懒懒的牵着马,对计遥说:“我们先消消食再走吧,不然在马上颠的胃疼。”
计遥点点头,牵着马随着她,在许县的街道上慢慢走着,也许是离京城很近的缘故,县城不大,却热闹非凡。茶楼酒楼林立,集市上还有杂耍的艺人。小词看的兴趣斐然,计遥耐着性子奉陪,也不知道何时,这位姑娘的食才消的差不多了可以上路。
看完一出江湖耍大刀的表演,小词深受启发,上下打量着计遥,两眼放光,喜滋滋道:“要是我们也缺了钱,你就在集市上耍一把,准能收不少铜板。你可比他长的好看多了。”
计遥脸色一沉,咳了一声。
小词做讨好状,情意绵绵地拉了拉计遥的袖子:“没想到,你还是棵摇钱树呢。”
计遥不由得联想到了别处,瞪了她一眼,恶寒。
小词抿着嘴偷笑。计遥一跃上马,哼道:“快走吧,小心下巴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