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咋会让他扛呢!他也没说什么话啊!”
“是不是俺爹当过兵的那点事又被五七干校的这些人给翻腾出来了呢?”文广担心的说。
“不能吧!他就当那几天兵,也是胆小怕事的,又不识字,打过几次仗也都说清楚了,都是和当地的土匪打的,没有上过一次正规的战场。这都有人证明啊!解放时都已交待清楚了,怎么这会子还有事啊!”
郑杰生在一边说:“那也不敢说啊!现在的政策一会儿一变,这不知道又要来什么运动呢!文广到街上去看看吧!”
王文广把自行车往屋子里一推,自己正要出门去找他的父亲时,他的父亲和对门的杨中亭老人一起谈笑风生的走了进来。
文广急切的问:“伯!我刚才听说你也和俺中亭叔一起扛草人子啦!是怎么回事啊?我正急着要去找你去呢!”
王德明正要开言时,大门又被急匆而来的刘凤两口子推开了,刘凤急切的问:“伯!究竟是咋回事啊!我正在家里干活呢!听贾林一说,把我吓得差点掉了魂,咋让您去扛草人子了呢?”
“唉!这事啊!这有啥啊!不就是几个草人子吗?”
“不是几个草人子的问题,那是累不着人的,但只要一沾上他,那可就说不清了。”文广在一边着急的说。
王德明看看一家人急得那个样子,急忙解释说:“是这样的,我正在南街闲逛,正碰上你中亭叔和你俊青叔他们几个正在几个民兵的带领下,从南街向东街运草人子呢!我怕你中亭叔累着,就过去给他们帮了一把忙,替他们扛几趟,都是老邻老居的了,替他们扛几个是几个,这有什么啊!”
“唉!这怎么没什么啊!你扛这几个草人子的事,恐怕现在全南关都已传开了,不知情的人恐怕现在都正在议论你呢!连我也害怕了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是你当兵的事,又被干校来的这帮人掀出来了呢!”
杨中亭在一旁说:“当时我就不让德明替我扛,几个草人子,我们多跑几趟就行了,还让你插手,落下不好的名声。”
王德明振振有声的说:“这怎么了!人总不能不凭良心啊!解放前你中亭叔家一直照顾咱们家,要不是你中亭叔家的照顾,恐怕我们就过不到现在的,想扛也扛不上啊!我能看着你中亭叔受累不管吗!”
王德明的一番话竟让一家子的人也觉得的确是没什么了,人家对自己的家庭有恩,替他帮这点忙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全南关都知道人家中亭家是好地主,不是什么运动来时,也都不会有人给他为难的,这恐怕也就是替他扛扛XXX的草人子吧!可能没多大的事。
这件事过几天,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文广悬着的心才算掉了下来。
运动啊!真是草木皆兵,凭你是什么样的贫民,什么样的赤农,说有事就有事啊!谁的家庭在这种时代没有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的。
第十九章
那年那月 (19)
第十九章
王德明扛XXX的草人子一事,虽不算什么,但却很快的在南关这个长不过三里,宽不过两里的地盘上传开了,待晚饭后大同带着小同出外去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的游戏时,便得到了印证。先是和大同玩得很不错的一个小孩,他比大同大上两三岁,已经懂得了什么是阶级斗争了,而且,知道在中国大地上,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了。他亲眼看到了大同的爷爷和一群地、富、反、坏、右分子一起从南街扛着草人子到东街的经过了,又经他那么一加工,便在小孩们跟前传开了,他说:“我看到了王大同的爷爷扛草人子了,咱大队的民兵还用枪托子打着他的屁股说:快点走,不然老子葬了你!”
他这么一说,原来和大同、小同玩的小孩子们一下子便离开了兄弟两人了,都用冷眼看着这两个异己分子,好象平素在一起玩的小伙伴,今天突然变成了妖魔鬼怪似的。大同百般的给他们解释,但总归无济于事,气得大同圆睁虎目,紧握双拳,小同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场打斗倾刻间就要在三个孩子之间展开。
一边的小孩子们一看大同生气的样子,但起哄怂恿着大同说:“和他打,他骂你爷爷,你弟兄俩个还打不着他一个吗!”
大同毕竟是一个刚满七岁的孩子,经别的小孩子这么一撺掇,便猛虎一般的扑向了那位小孩子,由于大同正处于气愤之中,所以,这一扑竟是十分用力,那孩子虽然比大同年长,个高,但他没有想到一向受他的气的大同竟如此凶猛的向他扑了过去,他防不胜防,一下子便向后倒退了几步,没等他站稳脚跟,大同又象受过专业训练似的,当胸一拳,便把那个小孩给打得坐在了地上,他又趔趔趄趄的想站起来,早已被惹恼了的大同,在他立脚未稳之时,又在他的肋骨处横扫一拳,那位小孩一下子便不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软肋哭了起来,大同拉着小同撒腿向家中跑去。
这便是大同的第一次打架,从此,拉开了大同和别人打架的序幕,也为大同日后成长为南关的第一条好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天晚上大同和小同因在外面没有好好的玩,又和别人打了那么一架,这件事在幼小的大同心灵里结下了深深的烙印,大同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后,对正准备睡觉的小同说:“咱俩以后得把打架的技术练会,否则,外面的这些坏孩子们光欺侮我们。你愿不愿意跟随我练功啊?”
小同平时除了听父母和爷爷、奶奶的话外,就只听大同一个人的话了,哥哥的话象一个司令员发出命令似的,小同哪里能不听呢!
大同没等小同做出什么反应时,便把家中的好几个小凳子摆在一起,由他先带头从这些凳子上跳过去,然后,要求小同模仿他的动作跳跃过这些凳子。
二人开始了初步的武术基本功的训练,加之,大同、小同二人本身就有着父亲的跳高纪录保持者的基因,故此,大同能跳过去的凳子,小同大都也能跳得过去,由于是初次接受这种训练,小同显得极为兴奋,他一边一边的跳来跳去的,又加之坐在一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夸赞,还有小妹妹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两个大哥哥不知在做什么游戏的表情,让小同极为兴奋,他把所有的横劲全用在了这个晚上的跳小凳子上了,直到累得汗流浃背,他还不愿意休息,后来,大同练得有点累了,便退出了这块宝地,在一边指挥着小同一个人练开了,小同直到练得自己也觉得跳不动后,这场启蒙式的武术训练才在兄弟二人的生活中退出。
在大人的关照下,兄弟二人躺在外面的薄上的席子上睡了起来,这天可好,大同、小同均不再让大人给他们讲故事了,也不再数天上的星星了,而是一挨席上的枕头,二人便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睡到了何时,小同迷迷糊糊的就听到爷爷对自己说:“你和哥哥一起到南街去打一瓶酱油去!”
小同愉快的接受了爷爷的吩咐,紧跟着大同便向北走去。但当他二人走到城门吊桥处时,在那吊桥的一侧扒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她一边爬扒在路边痛哭,一边说着什么。大同问经过的大人们:“她在那里干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咱这里有名的女鬼啊!因为她的小孩被别的鬼吃掉了,她是专门扒在这里等小孩从这里过的,她是专吃小孩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