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剩下小张和陈怡然。
陈怡然在和大夫人迂回一番,大夫人点头许可了可以检查所有的房间,陈怡然顺势把这事交付于小张。而所及其他事,她更在意钩吻的意外出现,她不可能对这个警示充耳不闻,又因小张从旁提点,让她目光再次锁向后院。
既然有人能在唐朗尸体前留下纸条,那么一定能做到万无一失,再折回唐朗的房间找其余留下的踪迹可能没多大意义了。而枝条出自何处,枝条也会留下折下的痕迹,因为她看到的枝条是鲜活的,这点深得追究。
交代好小张,他们各奔不一样的目的。
陈怡然拾起深色还缺边的雨伞,迈向脚下的两个台阶,雨水立即遍布脚底,这导致长青苔的台阶湿滑难走。再往下三个台阶,鞋子陷入烂泥中,交替的双脚在烂泥中艰难行走……
她试图从快要秧灭的杂草中寻得一点踪迹,她回过头,雨水的冲刷和混同泥土一起把踏过的恢复成原来模样。泥土承受着物力表面的施压,还是往下陷,直至雨水把留有脚印的坑补满,和泥土混为一体,难以分辩。
她诱劝自己打消了寻找和自己留下一样足迹的痕迹。
一边走着,一边还要把脚边的杂草拨开。而一簇紧密生长的灌木引起陈怡然注意,眼瞧着有点像金银花连片生长,而钩吻就和金银花长得相似,辨识它们就是钩吻的嫩茎枝和叶子光滑无毛,金银花无毛。
陈怡然一眼就认出这是钩吻。
在雨水的调和下,抬眼间没有任何遮挡物,阳光又能充裕的照顾到,才使得钩吻茂密连片生长。
她注目这一片,不敢疏忽。
于是乎她留意到自己能触及到的地方有两处被折断,又拿出手中的枝条一做对比,和一处折痕大抵相似,而还有一处折断,那枝条在哪?
她寻遍脚底,可见之处……莫名惊诧!
心底的不甘心,还是让她原路寻找一遍。
打消不了的顾虑,让她又在雨中来回踏遍也没寻得,心情同时也焦躁了起来。
频频来回脚下的沉重让她只想歇歇,抬脚间,泥土像爬满的藤蔓一样拴紧脚边,抖了抖脚,依然粘得紧紧地,低头借用台阶一遍遍蹭掉脚下的淤泥。
陈怡然还在攉清脚下泥巴,透过雨伞缺失的一边,看到一双板正的皮鞋入她眼帘,嗅觉出眼前的人来者不善。
抬头望去是徐顺弟,并松了口气。
他恶声恶气地问:“我姐到底怎么了,她不会因为见着唐朗的昏过去的,应该另有其因吧,到底因为什么?快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说第二遍了。”
陈怡然不耐烦的说道,比起不耐烦对他有吐不出口的厌恶,她脑子涌流着午夜发生的不光彩的事,羞耻难当,现在又要和他脸对着脸。要不是因为案件拖着,恨不得朝他脸上唾一口,但她又想着跟一个自己相当厌恶的人较劲,实在贬低自己。
而对他的直言,陈怡然只是掩饰,也表现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少给我装蒜。”徐顺弟跟出膛的火药一样冒着气体,没罢休的说道:“我太了解我这个姐了,她是个要强的人,所谓的一些事和物撼动不了她分毫,稍有一些事会让她有些波动,但她也会最快调整姿态,她拿捏事儿总有她的分寸。她的自私就端在哪儿,她可不会把精力倾注于情感上,一具没有情感的尸体对她来说显然不是事儿,甚至不足挂齿。你说她见唐朗尸体而经受不住昏过去了,未免说不过去。”
“但我看到的就是那样。”
“少骗我,要不是你这身警服的几分薄面上,可能我的手可能比嘴动的快些。”
他明摆着威胁,陈怡然也不惯着,合上雨伞,和他站在一个水平面上,合乎他心意嘲讽他,“所以你要借什么出手(伤人)呢?面对你,我或许应该表现出害怕,向你示弱?求求你别伤我……还是应该再卑微一点?”
“你别不知好歹。”
徐顺弟急红了眼。
陈怡然乘势说出:“唐老爷的两封恐吓信是你整得吧?”
“空口无凭,你能拿出什么确凿证据?”
“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证据?说服别人,我觉得我这身警服足以证明谁更可信,至于证据……从你房间顺点报纸的碎屑应该会简单。”
“你敢威胁我?”
“怎敢?”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于是陈怡然合着午夜的事挑明道:“我只是让你明白,我会用心工作,而不是你满脑子里裹着围裙,一天都围着男人和厨房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