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盯着面前的屏幕,试图从中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正在查那个目前为止连名字也不清楚的「教授」的资料,除了在那个夜晚见过一面,以及从他戏谑的取名知道他与夏洛克相熟外,别的资料都是0,这个人就像凭空出现的神秘人,时不时地对他们造成些影响。
这还是夏洛克的提醒,他才注意到的。
东京原本就是犯罪率极高的地区,最近更是事故频发,大家都忙得团团转,搜查科的刑警几乎每天都在加班,都是些很容易侦破的小案子,可架不住多而杂,他偶尔去警视厅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焦虑。
在这样的环境中,比以往还要散漫的夏洛克就变得异常的显眼,原先还经常往现场跑的侦探已经不去现场了。上次安室透去找他的时候,一向价值导向行动的侦探居然无聊到坐在花园的躺椅上拉小提琴(重点是拉的很好),就算有案子也没办法引起他的兴趣了。
“抓不到真凶,去现场也没有意义。”
然而实际上每次的凶手都能正确的缉拿归案,可夏洛克这样说了后,安室透便也上了心,将那些案子全部整理出来,然后进行总结。
没有破绽,犯人的口供可以得出,他们的作案都是有明确的动机和充足的理由的,完美到安室透都觉得想要从中找到问题的自己十分牵强,但出于对夏洛克的信任,还是让他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但仅仅是这样的「蛛丝」不可能成为指控他的证据,就连夏洛克也表现出了难得的消极情绪,安室透也只能自己慢慢地搜集和教授有关的事情。
这项工作进行了这么久,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知道,甚至只能从夏洛克来查。
而夏洛克只会更难查,他刚刚在警方内部出名的时候安室透就查过他了,他的所有资料都是高级机密,身份只有一页……像这样的人,安室透见过两类,一类是他自己这样的卧底,另一种则是洗白的□□。
但无论哪种可能性,夏洛克都应该是可信的。
安室透陷入了沉思,忽然间他的思绪被手机的闹钟打断了,他无意识地拿起了手机,上面的信息提示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任务。
安室透急匆匆地开车朝着约定好的地方赶去,原本他提前就猜到自己可能会忘记,订了闹钟预留了些时间,但刚刚他因为太过沉浸于其中,把闹钟的时间按掉了一次,现在的时间久变得有些紧张了。
其实他这次主要的任务是带新人,按理说,他身为有酒名的高级成员,并不需要这么重视这次的任务。可这次又与往常不同,这么多年来,他作为波本第一次接到带新人的任务。
安室透觉得自己的卧底工作应该算是成功的,可组织从来没让他引导过新人也是事实,就像是担心他做什么手脚一样,所以这次他准备了很久,一定要做出点什么的。
如果顺利的话,能够进一步得到组织的信任,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次的任务并不比他正在查的教授的真实身份简单。
约定的接头地点在市郊的一座教堂附近,他将车停在了附近的广场,下了车准备去找那个应该由他来指引的新人。
组织的成员之间几乎是互相不清楚身份的,安室透在组织卧底了这么久,除了比较熟悉的劳模琴酒和贝尔摩德几个人,其他人他也只是隐隐约约听过名字的程度。
甚至像是今天这种带新人的任务,他其实也并不清楚那个新人的姓名和长相,想找到的话,就只能是靠暗号。
……所以那个新人到底在哪里?
大约是礼拜日的原因,今天教堂附近的人特别的多,想要在人群中精准找到一个不知道姓名样貌的人,一点也不容易。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四处张望着,视线忽然被一个人夺走了,并不只是他,许多人都在看那个方向。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落在了少年身上,为他镀了一层金边。在他伸出的手上停留着一只白色的鸽子,看上去自由且舒展。
不远处就是充满了圣洁气息的教堂,微风吹起了少年的衣角,温柔地就像是降临人间的天使。
那个少年朝着这边微微一笑,安室透听到了身边的人不自觉地喟叹,他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指尖都有些麻。
和夏洛克一样的那张脸,和夏洛克从来不会出现的温柔的微笑,不会错的。
分明是「恶魔」。
……
汐见和音终于等到了新的队友,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安室透。
在他向琴酒发出了组队邀请后,琴酒从善如流地接纳了他,并且立刻带他进了组织,和他做了几次任务后,看着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复杂,今天则是干脆不来了,通知换了人来带他。
在笔记里记下琴酒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待增强后,汐见和音就开始等着下一个可以迫害……可以好好相处的酒了。
安室透吗?好像也不错……
“下午好,前辈。”汐见和音走到了安室透的面前,笑着打了个招呼。
安室透的眼神有些复杂,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