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债。”钟严说。
“什么债?”时桉偏头。
钟严捡了颗石子,又丢回地面,“当年,我就压在这里。”
时桉看着红木色的凉亭,“地震?”
钟严点头,“以前这里是所小学,盖了两排砖瓦房,我们进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孩子们的哭声。”
只有一瞬,声音消失。
世界被黑暗笼罩,令人恶心的安静。
钟严腰腹受伤,卡在砖缝里,行动完全受限。
无法自救,不能动弹。
没有食物和水源,无法判断伤势,钟严初步估计,他可能活不过三天。
除了大脑能思考,他什么都做不了。
越是这样,就越讽刺。
废人一样躺在这里,除了等死,他只能做些无意义的祈祷。
祈祷留条性命,祈祷死里逃生。
如果能活下来,他愿用十年时间,来帮扶乡村医院,用尽双手,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只要活着,能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时桉心口有刺,从柔软的区域向外生长,“您每年都来吗?”
“嗯,每年。”
钟严曾厌恶,也曾感激。每次坐在这里吹风,看山景、听蝉鸣,他都感慨……
活着真好。
时桉:“明年我也申请,和您一起来。”
钟严揉揉他的脑袋,“今年是最后一年。”
好快,十年过去了。
时桉的眼睛滑到他腰腹,胸口胀着,被强行吹鼓,“我想看看伤,可以吗?”
钟严双腿张开,斜靠在柱子上,“自己来。”
疤痕位置靠下,被裤腰挡住。
时桉撩开衣摆,亲手解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