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永兴陵遭窃,魏王遍访天下名匠,请修奇门相术,于外陵修建时添设防御。
工部领旨奉旨至河南府巩县开山造陵,征召数万名工匠动工永兴陵,魏王亲临督造。
永兴陵走水,遂拆墓室外围,抬高梓宫之位,开挖沟渠引水,未久,又于地下河流相汇,形成墓河,魏王以为奇观,下令保留,并命工匠开挖南侧沟渠穿墓而过,是为仿制东京汴河,企图在永兴陵地底仿建东京城。
墓室弃土改用巨石,以防坍塌,墓室之门遂变,使盗贼入永兴陵,无钥则止于墓室外,此门人力不能开启。
明月珠照耀着帝后的两副梓宫,四周的土室如今已经成为了石室,魏王穿着亲王服饰跪在梓宫前,紫色的袍子上沾染了不少湿泥土。
不顾已致仕的高龄,仍请旨前往巩县督造永兴陵,只为亲手替父亲修陵。
在墓室门关闭的最后一刻,魏王深深磕了几个头,“爹爹,娘娘,等孩儿修完这座陵,就下来陪你们。”
墓室门在数千人拉动下慢慢合拢,在闭合的一瞬间,石门中暗藏的机关便已开启。
魏王拿着一块玉璧,与墓门中间的孔比对吻合,随后带走了玉璧。
永兴陵外陵的扩建用了整整十余年,动用了上万人力,更耗费了无数财力。
——东京·魏王府——
“为了修永兴陵,你把王府都拆了,整整七年了,你是修魔怔了吗?”亲王府的书房内,木榻上的曹氏指责道,“你拿着镜子瞧瞧自己,以为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吗?”
魏王拄着拐杖,“官家答应了我…”
“官家当然会答应你,”曹氏生气道,“只要你不参与朝政,官家是最开心的,又怎么会反对,谁在乎你的身体呢,你主张修陵,一修就是七年,朝中那些人都再说你什么你可知道?”
“那是圣祖皇帝的陵寝!”魏王敲着拐杖,“那些女官可以说我,但不能说圣祖皇帝!”
“没有人说圣祖。”曹氏道,“只是说你疯魔而已。”
“现在没人反对也没有人说,那是因为圣祖的恩惠才刚刚开始,她们自然记得,自然感激,但百年千年之后,谁又能保证?”魏王说道,“人心,都是自私的,我不允许有人打扰我爹娘的长眠。”
曹氏没有否定,只是不愿她拖着老病的身体再耗费精力在永兴陵上,“修陵也就罢了,你为何还要将艮岳搬进去,那座园子现在是禁地…”
魏王低下头,昏花的老眼开始闪烁起来,她一把坐下,喘气道:“我知道,我很自私…”
曹氏见她如此,心里自然也不好受,遂起身走到她的身侧,握着她老皱的双手,“我并不是想反对你修陵,只是你能不能不要逞强,明明可以传达意思到工部,为何非要你亲自呢?”
魏王眯着眼睛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摇起了头,“这是最后一次。”
曹氏紧锁起眉头,看着她的眼神,这一次她没有再阻止,“你说的,最后一次,修完之后就给我好好待在家中静养,哪儿也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