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住在整个国境内最高的明真塔里,塔顶流光闪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的时候都会涌动出火一般灼艳的颜色。
木怀青会每天站在那里收集起第一缕晨光,隔一段时间炼化成丹药喂给赵岚清。
emmm,根据原主的记忆,这颗丹药似乎屁用没有,吃不死人,也没什么好处。
只让原主觉得木怀青这只妖多少有些邪性,从小到大皆不肯和他亲近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不过有一说一,按照赵岚清的感触,木怀青对他着实不错,兢兢业业不说,对赵岚清简直就是有求必应,活脱脱一个闷头为孩子操心忙碌,却不敢多做干涉的奶爸。
这也体现了原主的性格缺点,对自己最好的国师,都没有什么感情,冷清冷血,自私自利到这个地步,也怪不得和风吟天培养不出丝毫的友谊。
不过也得亏原主历来对这位国师冷淡,才给了自己发挥的可能。
不管风吟天干什么。自己在风吟天面前努努力,态度强硬力保他一番,木怀青多少会给自己些面子,风吟天也得领情。
。
想是这样想,赵岚清还是给风吟天全副武装后才进了明真塔,将风吟天身上的封仙索也解开了。
这根封仙索是木怀青为他炼化的法器,能够随着自己意动,但凡被捆上的人连丹田都不能自行发动。
赵岚清对木怀青强大的修为还是发怵,有备无患。但凡他一言不合对风吟天出了手,风吟天却因为被自己捆着受了伤,自己想洗白都洗不清了。
边走还边憋着气跟风吟天冷道:“一会儿自己注意点,别死了。”
“好。”风吟天看了他一眼还是点点头,对赵岚清对他阴晴不定的态度虽然疑惑但已经习惯,倒是比他还要淡定地往里进。
塔中,木怀青灰衣银发坐在书桌前,身后是数不清的书架。婉转向上,直到黑沉不可见,似乎通向了极为幽密的空间。
看他们进来了,连着姿势都没变,动了动手指,茶壶便自动飘起来,给他们俩看了茶。
只那自在悠游的样子在风吟天走近后荡然无存。
木怀青望着他脖子上的红痕,看着就凛然的眉眼倏然皱起,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一瞬间敛下。
二话不说就要动手捞上风吟天的手腕,想要查看一番采补的效果。
被赵岚清慌忙一拦,一把将风吟天推到自己身后,心差点蹦到嗓子眼,却还是颤着声音,强硬道:“国师,看就看,干嘛动手?他现在是我的道侣,再是不喜欢他,多少给我些脸吧?”
他没想到木怀青上来就动手了,不知道木怀青看不看得出来什么,自然不能让木怀青过多接触风吟天。
“你就这么在乎他?”木怀青一愣,那眉头终是皱了起来,不悦问道。
“谁在乎他啊。”赵岚清脸上一僵,下意识嗤笑道。“他算个屁啊!”
一直沉默的风吟天听到了赵岚清的嗤笑声,抬起眼来望了他一眼,蜷了蜷手。
倒是知道此刻不容自己多嘴,没有说话。
“哦,那就让我看看。”木怀青紧抿着唇,听到赵岚清的话才稍稍放了心。也不跟他废话了,手中的虬藤顷刻间便出来,仍旧不依不饶地朝着风吟天奔去。
“有什么好看的?你这在冒犯我!”赵岚清直言不讳,烈焰般的热烈的桃花眸里迸出骄矜的强势,娇艳的脸上宛如料峭山间的落雪般凌然不容侵犯。
封仙索直迎着虬藤,试图将它阻绝在自己面前。
“我冒犯你干嘛?”木怀青剔透的眼珠里透着股不悦。手心一动,虬藤便像是泥鳅般从赵岚清面前划过,带着密密麻麻的尖刺,缚起风吟天就要拉到自己面前来。
连封仙索都是自己帮他炼化的,赵岚清现在迎击他,简直就是在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好在木怀青不跟他一般见识,而是手一勾,将风吟天捆得结结实实招过来。
只是他小看了赵岚清的执拗,眼看着拦不住他,竟然自己朝着那张狂的虬藤上扑上去。
虬藤上都是坚硬的利刺,碰上风吟天的时候都惹得他闷哼一声,赵岚清金尊玉贵的,木怀青自然不会伤着他。电光火石之间,只能牵引着虬藤往上而去,那光风霁月的眉目越皱越深,看着赵岚清誓不罢休的样子,气得手一掸,直将风吟天扔出了塔外,眼不见心不烦。
“国主,莫要胡闹。”没了风吟天,木怀青便将虬藤收了回去,骨节分明的手拍在桌子上,声音一沉,震得桌上的茶杯都颤了颤。“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不在乎他吗?”
“哦。”赵岚清刚才扑了个空,正落在了地上。看到木怀青确实没有直接痛下杀手才起了身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又别别扭扭地坐回了椅子上。
都已经闹成了这样,着实也不太好装成相安无事的样子。赵岚清想了想,左右风吟天现在不在,索性先对木怀青怀柔道:“他哪里值得我在乎?可他已经是我道侣了,你上来就动手,我不要面子吗?你干嘛非要动他?”
木怀青一怔,没想到赵岚清是这个意思。
终于察觉出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妥,好在赵岚清还是向着自己的,于是手指烦乱地敲了敲桌面,努力言简意赅道:“昨日,他在用灵识窥探明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