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抱歉”,可他怕明仪不喜欢听见这两个字。想安抚却觉得说什么也不对,低头捉住她的唇,把所有的情绪都化在了吻里。
温柔的,小心的,迫切的,还有眷恋不舍的。
明仪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由他吻着,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给我一些时间想想。”一吻结束后她道。
“好。”谢纾道,“我等你愿意。”
他似乎直接把“不愿意”这个选项过滤掉了。
明仪眨掉眼角里的湿润,有些愤然:“不愿意,你也得等。”
话一出口,明仪愣了愣,她似乎很自然地在对谢纾耍小性子,像极了恃宠而骄的样子。
“好。”谢纾无比纵容道。
而后又极度“无耻”地问:“若殿下不愿意回宜园,可以允许我搬进长公主府吗?”
在“得寸进尺”这一点上,谢纾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明仪别过脸去:“我可以说不能吗?”
“可以。”谢纾肯定道,而后朝她笑,“我都听夫人的。”
明仪顿了好久,反应过来,气笑了:“你……”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又给她下套。
什么叫“我都听夫人的”,合着非得她是他夫人,他才肯听话。
“不说笑了。”谢纾认真道,“天凉,我先送你回长公主府。”
谢纾说到做到,送她回长公主府后,并未多做逗留便离开了。
这晚,明仪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云莺听见屋里明仪翻身的响动,举着油灯进来:“殿下,您在想摄政王吗?”
明仪点了点头。
云莺问:“那要不要叫他立刻过来?”
明仪微愣:“怎么叫?他不是走了吗?”
“走是走了,但没走远。”云莺道,“他的马车一直都在巷口。婢方才去瞧了,他留在马车里看折子。说是殿下待会儿定会想见他,他不好走远,怕殿下想见见不着。”
明仪有些气:“他倒是挺自信。”
谢纾这股成竹在胸的感觉,好像她是什么手到擒来的东西似的,让明仪觉得很不舒服。
云莺:“那要去请他进来吗?”
“不必。”让他一边呆着去吧。
明仪说完,侧过身闭上眼。静了好一会儿,才算有些困意。刚欲入眠,外头一声惊雷,把明仪浅淡的睡意打散了。
明仪睁开眼,长吁了口气。
秋日少雷,今夜也不知怎么的就起了雷,眼看着有要有一场大雨。
云莺敲了敲门进来:“夜深了,摄政王还在外头呢。要让他进来避避雨吗?”
明仪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叹了口气还是道:“把他带到客房休息。”
未过多久,外头便传来雨水拍打屋檐的声响。明仪躺在榻上睁着眼听着外头的雨声。
窗前不知何时映出谢纾的轮廓,他隔着窗纸轻唤了一声:“殿下,你……是不是在想我?”
明仪朝木窗望去,心里较着劲:“你是不是觉得对我已经十拿九稳了?”
谢纾站在窗前一愣:“没有。”
“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把握。”他声音有一丝平素没有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