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白真君苦笑:“你既擒了来,以后,他们便交给你了。”即受宴四海管束,也会受他庇佑,自己飞升后,也能少一分担忧。
想到托付遗民,廉白真君想到了一个妖,“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一座边陲小城救回来的那条小鲨鱼吗?”
小鲨鱼?被封闭在陀林城,杀死满城海族,靠吃腐肉独自活下来的小鲨鱼?
那么凶残的小鲨鱼,怎么可能忘记!
晏四海心念一动,“您为何提起她?”
廉白真君不答,他挥袖一招,茶室内多出一个闭目盘坐的阿善奴,“你早就突破了,一直躲在屋内,是要躲什么?”
自然是躲秋宫的压榨了!阿善奴偷偷撇嘴,既已被真君识破,她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向真君行礼,“真君万安。”
行礼过后,她发现了真君旁边多出来的那个妖,对方正明目张胆的打量她。
双方目光对上,一个兴味,一个先懵后惊,继而杀气腾腾。阿善奴猛地跳开几步,抽刀指着晏四海,大喝道:“贼奴!你还没死!”
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拔刀指着,晏四海心中不悦,他屈指轻弹,射出一道水流。
“当”的一声,水流打在阿善奴的刀上,阿善奴侧身泄力,随后揉身上前,朝他砍去。
两头鲨鱼妖,在小小茶室内斗了起来。廉白真君也不管,抬了一把椅子,退到门外,边喝茶边观战。
他们乒乒乓乓打了许久,或者说,是晏四海发现这小鲨鱼所用的刀法,竟出于自家后,怀着指点的心情,引导着阿善奴过招。
阿善奴也不是傻子,打到后面她发觉了异常。这贼奴好像很熟悉我的招式?
斗到最后,深觉自己被逗弄的阿善奴气喘吁吁地收了刀,寒着脸,瞪着仇敌不说话。
活动开了筋骨的晏四海倒是眉眼带笑,他庞大的身躯歪在软垫上,偏头望向看戏的廉白真君,“您怎么将我家的刀法传给了她?”
廉白真君含笑,“她要学最强的,鲨族的武技只有你家的最强。”
这小鲨鱼天资不错,倒是没有辱没自家的功法,晏四海笑着睇了一眼气鼓鼓的少女,“您叫她来,不是让她来杀我的吧?”
“你看她天赋如何?你一身好本领,不想找个传承衣钵的吗?”廉白真君走入茶室,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晏四海。
晏四海对上真君的视线,看出他眼中深意,一愣后,双手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什么传承不传承的,阿善奴听的火大,“我才……”
她接下来的话,被廉白真君一个法诀捂住了。
廉白真君招了阿善奴往前几步,注视着她的眼睛,“当年回程中路过陀林城,满城死尸,独活了一个浑身尸臭神情癫狂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