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香炉里燃的香有催情的效果。”
危吟眉握紧茶盏,尽量稳住声音:“先出去。”
她是皇后,他们理应敬重她,可哪怕她不是,他们也不能这样对她肆意妄为。
“娘娘,我等也是被逼无奈。”
对方静默了一刻,突然伸手来解她的衣裙。
危吟眉再次躲开他,扯回自己的腰带,腹内一阵恶心翻涌。同时催情香起了作用,她脑中昏昏沉沉,手脚无力,身体不再受控制。
危吟眉手在桌上摸索着,握住了匕首的刀鞘。
一捧殷红的血“噗”的一声溅出,洒到郎君的面颊上。
对方瞳孔微微一缩。
危吟眉俯在案边,一只手哆嗦着握着匕首,另一只白瓷般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她为了逼自己神志清醒,竟然拿匕首割了手臂一刀!
剧烈的疼痛袭来,危吟眉涣散的意识聚拢,眼眶湿润,抬起匕首,对着朝她走来的郎君。
“先出去。”
对方目光落在她的匕首上,脚步踌躇,终于停了下来。
“太后说了,如若您让我们回去,之后她不会再纵容娘娘,会直接对娘娘用强的,还请娘娘想清楚。”
危吟眉道:“回去告诉姨母,她若敢对我用强的,我便是死也不会为她生下这个孩子。”
她声音颤颤,柔弱却坚定。
一时间殿内其他几人皆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对峙久久不下,四人对视一眼,终是行礼退了出去。
人走后,危吟眉最后一丝力气也好似被抽去,整个人无力倒在桌案上。
宫人进来收拾一地狼藉。
冷气入屋,将污浊的空气荡涤一空,香炉里也被倒了一杯茶水,香气彻底熄了下去。
云娥坐在桌案边,一边垂泪一边帮危吟眉包扎,承喜不忍去看,垂下头偷偷抹泪。
从危吟眉入宫起,二人便侍奉在侧。这几年跟在皇后身边浮浮沉沉,他们遭受冷眼与冷遇不比皇后少,早就对皇后的一切感同身受。
今日瞧见娘娘受苦,愤懑不平,又倍感无力。
太后的这一举,对娘娘已经算得上是羞辱。
她将娘娘当作少帝的一味药,将她当做怀孕的工具,当做朝堂权利斗争的棋子。
却从头到尾没有将她当做一个人。
承喜走过去,正要说些什么安慰娘娘,却见她双目空洞,定定望向窗外,好像透过那漆黑夜色看到了别的什么。
“娘娘?”承喜小声道。
话音才落,危吟眉毫无预兆地站起身来,捞起披风便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