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一把变态的安西娅又去找了奥布里·彭赫闲聊,在谈话中得知他患有一种极为痛苦的遗传慢性病,越到年老越是难受。
至于那个叫做奥马尔·沙克蒂的富翁,安西娅没有去和他聊天,而是去和相熟的其他客人套话了。
如果连续三次聊天,找的都刚好是那些邪·教徒,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和怀疑。
被安西娅盯上打听情报的,是那个叫做贺拉斯·卡本蒂埃的银行股东。
他一直未婚,为人有些粗鲁,当着未婚小姐的面,也毫不客气的大口抽烟,然后对奥马尔·沙克蒂狠狠嘲笑了一番。
“那就是一个早就破产的花架子,哈哈,他到现在还硬撑着脸面,每天花大笔钱在体面生活上,其实,他早就不配在我们这个圈子混了。”
“洛维尔小姐,作为美国最富有的女继承人,你可千万要小心他对你献殷勤,那老小子做梦都想发一笔横财。”
这些情报没什么用。
安西娅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感谢了贺拉斯·卡本蒂埃,并且起身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同时反锁好房门。
黑法老已经离开了,安娜也在她的吩咐下不会敲门打扰。
午夜十二点来临前的最后阶段,安西娅将自己的身体状态调整到最好,又默记了一遍赫拉女神号的结构图,把左轮□□握在手里,开始安静等待。
“叮咚。”
钟声敲响,一切都变得浓墨重彩起来。
整个卧室一瞬间变得怪异恐怖,鲜血从蠕动的天花板落下,在地面上砸出一串串血花,窗外的暴雨倾盆而下,雷电闪烁在浓厚的黑云间。
面前的黄金镜子里,那种名叫修格斯的怪物,又一次伸来漆黑粘稠的核心触手,似乎想将她的脑壳活活掀开!
安西娅眼疾手快的把圣甲虫项链朝镜子里扔去,同时后退一步,踢倒了沉重的凳子,又拿起眼镜蛇手镯翻窗离开。
而那串圣甲虫的项链穿破镜面,落入了镜中的世界,分解成无数拳头大小的嗜血虫子,爬上修格斯漆黑如山的躯体,发出了“嗡嗡嗡”的啃咬声。
“tekeli—li!”
“tekeli—li!”
“tekeli—li!”
修格斯发出一连串古怪刺耳的叫声,千万只肿胀的眼睛一张一合,绿光闪烁,已经伸出镜外的触手也重新缩回,开始艰难的捏碎这些虫子。
安西娅来到了隔壁丽迪雅姑姑的房间,看到了床上一个蓬头散发、浑身都是伤口的老女人,和墙角发出诡异笑声的乔治亚娜。
十几只淡金色的虫子在她身体上来回爬动,咬下一个又一个冒血的伤口,她疼痛的来回挣扎,异化后的面孔狰狞如同巫婆。
安西娅小跑过去,把这些虫子喂给了胳膊上那只逐渐活过来的眼镜蛇。
毒蛇在她的脖子和手臂上来回蠕动,兴奋的发出丝丝声,一双菱形的瞳孔里,充满了原始的食欲和恶意。
喂完这些虫子之后,这条眼镜毒蛇还想兴奋的去吞噬丽迪雅·劳伦斯,安西娅眼疾手快的捏住毒蛇七寸,在它回头咬自己之前,小声说道:“跟我来,我有更好吃的食物给你。”
万幸,毒蛇听懂了她的话。
铺天盖地的暴雨浇灌在赫拉女神号上。
游轮的过道里,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人类,相比之下,沿着窗户边缘的凸起和甲板栏杆慢慢爬倒是能规避。
黑暗的世界害怕因为雨水润滑栏杆而掉到海里的安西娅,忍耐着刺骨的冷意,一点点爬到了奥布里·彭赫的窗户外,往里面看去。
——他虽然是退伍军人,但因为患有慢性遗传病而身体不好。
奥布里·彭赫歪倒在一把舒服的椅子上。
他身体不好,所以没有巡视赫拉女神号,正闭着眼睛享受这暴雨天气,右手有节奏的敲在桌子上,在心里暗暗计算还要死多少人,他能够达到血祭的要求召唤伟大黑法老。
而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无尽的暴雨当中,安西娅悄悄拿出左轮手·枪,对准他按下了板机。
“砰!”
玻璃和鲜血不分前后的炸开,奥布里·彭赫连句遗言都没有来得及说,脑袋就歪到一边,鲜血和脑浆混杂着流出。
窗户外,安西娅抬手将毒蛇丢了进去,嘴角翘起,对奥布里·彭赫无声的说道:“现代武器就是好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