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与温观良撕破了脸面,倒是一次机会,可以进一步试探下他对我的容忍底线。”
赵俊臣暗思之间,轻声喃喃自语道。
“少爷,你说什么?”许庆彦没有听清楚,见赵俊臣若有所思,自是心中好奇。
此时,赵俊臣已是回到府中,正与许庆彦一起吃着夜宵,结果吃到一半,竟是走神了。
“没什么,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罢了。”
赵俊臣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
有些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许庆彦,虽然他对许庆彦的忠心很放心,但并不想许庆彦会因此而乱了方寸。
说话之间,赵俊臣看着桌子上的佳肴,亦是没了下筷的胃口。
而就在这时,有赵府下人快步前来,禀报道:“老爷,户部侍郎詹善常、通政使童桓两位大人求见。”
赵俊臣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笑道:“他们两个倒是来的很快,恩,领他们到书房来见我。”
说话间,赵俊臣放下碗筷,当先向着书房方向走去。
许庆彦看着没吃几口的饭菜,不由皱眉道:“少爷,你不再吃点了?”
赵俊臣笑道:“你继续吃吧,不用管我,我已经饱了。”
饱不饱,赵俊臣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是,回到京中后,到处皆是的处心积虑与勾心斗角,确实让赵俊臣少了许多胃口。
………
赵俊臣来到书房后,没等多久,詹善常与童桓已是联袂而来。
看得出,得到三省秋闱舞弊案结案的消息后,詹善常的心情很好,满脸的轻松笑意。
见到赵俊臣后,詹善常更是不顾赵俊臣阻拦,叩道:“多谢赵大人救命之恩,下官之后必然誓死以报大人的恩德。”
童桓身为詹善常的连襟,亦是同詹善常一同行礼。
赵俊臣笑道:“快起来,坐下说话吧,你们既然要跟着本官,本官自然也不能让你们吃亏,不需要如此相谢。”
待詹善常与童桓落座后,赵俊臣神色间却多了几分严肃,缓缓说道:“这么晚找你们来,却是有事情要向你们交代,这三省秋闱舞弊案看似解决了,其实还没完。”
听赵俊臣这么说,詹善常不由一惊,连忙问道:“陛下不是已经宣旨结案了吗?难道还有人敢违背陛下旨意不成?”
赵俊臣先是叹息一声,然后把他在傍晚时与温观良见面前后的经过向着两人讲述了一遍。
听到温观良竟是还想着要对付自己,詹善常与童桓脸上不由的皆是流露出怨恨之意,在对温观良彻底失望的同时,得知赵俊臣拒绝了温观良的建议后,亦是对赵俊臣更加的归心了。
“这个温观良竟还敢威胁大人,实在是可恶!”
詹善常咬牙道。
另一边,童桓却多了些冷静,皱眉道:“不过,咱们虽说不怕他,但这温观良心胸如此狭隘,如今与他撕破了脸面,他必然会有所报复,还要小心才是。”
赵俊臣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童大人说的有理,本官也是这个意思,这次叫你们二人前来,亦是因为你们曾是温观良的门人,对温观良的门人势力想必是非常了解,所以想要找你们询问下,如今朝中上下,有哪些是温观良的人?哪些对温观良忠心耿耿?又有哪些可以收买?知己知彼后,咱们才能有所应对。”
詹善常冷笑道:“那温观良在这次三省秋闱舞弊案前后的所作所为,太伤人心,之所以这么急着对付下官和童大人,想必已是内部不稳,想要杀一儆百了。若是从前,怕还会有那么几个向他愚忠之人,但经过此事后,下官却不信还有谁会对他忠心耿耿了,否则今后若是落得如下官一般的下场,他们可没下官这般运气能得到赵大人的扶持。”
另一边,童桓却说道:“那温观良在内阁诸位阁老之中,最为贪财,所以他门下之人,大都亦是同他一般的秉性,这些年来他们跟着温观良,却也得了不少好处,如今因为詹大人的事情,虽然有些离心,但想让他们彻底抛弃温观良,却也不大容易。”
说到这里,作为温观良的“前门人”,詹善常与童桓皆是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很显然,他们两个也是贪财之人。
不过,听童桓这么说,赵俊臣反而更加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