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主仆三人。
即便是以前孟文康未落难时,孟筠枝也没怎么见过冠乐绉香云纱,现下要她就这么拿着剪刀裁剪,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但既顾凛忱自已都说了任由她处理。。。
孟筠枝不再犹豫,量好尺寸过后,便拿起一旁的剪子。
屋檐潮湿,雨水滴答,织就一幕幕雨帘。
正屋内,窗牖大敞,春风携着雨丝飘入内,打湿了窗棂。
午后,孟筠枝干脆命香巧和香草收拾了一堆用具,去了书斋。
但针线活儿做久了,眼睛有些不适。
孟筠枝只是揉了揉眼,香巧便道,“小姐,要不歇一会儿吧?”
一整日这么坐着,别说眼睛和手指受不了,腰也会疼的。
孟筠枝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清澈的桃花眸望向明窗之外。
雨势小了些,庭院里仍旧湿漉漉的。
莲池里的涟漪轻泛,有鱼儿自在畅游。
孟筠枝眨了眨眼,揉着腰靠向暖榻一侧。
担心她再受风寒,香草将盖在她腿上的毯子提了提。
孟筠枝倒是不觉得凉,整个人暖呼呼的。
这一停下来,便有些犯困。
她抬手掩唇,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桃花眸里蕴了水汽。
香巧见此,抬手将四周明窗的帷帐放下,“小姐可要休息会儿?”
孟筠枝看着她们二人将帷帐放下,遮掩去了外头的光线,这才懒懒地点头,纤细柔软的身子缩进绒毯之中。
绸缎般的乌发铺陈在绒毯之上,少女曼妙身姿连绵起伏,玉洁小脸怔怔望着矮几上做了一半的香囊,不知在想什么。
廊檐滴落的雨水滴答声渐响,似有节奏。
孟筠枝就着这雨声,轻阖上眼。
——
待到睁眼醒来时,暖榻边坐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顾凛忱一身鸦青色窄袖锦袍,长腿大敞着,腰间缀着官牌。
别无他物。
孟筠枝刚睡醒总是有些发懵,兀自盯着他腰间那一处看。
只觉若是香囊做好了,缀在这样紧劲的腰腹间,应是极为相衬。
她目光轻软,可落在顾凛忱身上却让他觉得有如实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