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一句话,让阿赞尤幡然醒悟,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儿子已经死了,并且被做成了小干尸,再也不是那个会在阿赞尤身边活泼的大笑,会在膝下承欢的小孩子了。
阿赞尤师傅痛苦不已,他实在是受不住,有一天跟自己的妻子坦白了。
妻子一直以为儿子是被别的降头师害的,但是听到丈夫说是自己亲手为儿子落了死降的时候,阿赞尤的妻子是又震惊又愤怒,直接就和阿赞尤分手,并说此生不再见面。
阿赞尤师傅妻离子散,皆是自己一手造成,他不怨天怨地,怨只怨自己当时一心追求法术,反而忘记了为人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后来,阿赞尤师傅就再也不用鬼王派的降头术和心咒法门,专心专一用自己之前的法门为别人做情降的法事,希望能投通过积德行善,让自己的儿子早点超生,往复极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儿子却迟迟不能去极乐世界,依旧附着在那个小干尸身上。而且,无论阿赞尤师傅如何呼唤,附着在小干尸里的儿子就是迟迟不肯再出来和阿赞尤师傅见面。
而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阿赞尤儿子的魂魄已经很是虚弱了,阿赞尤不得不拼命给儿子加持,以保证儿子不魂飞魄散。
但是,不用鬼王派心咒,阿赞尤加持的就很是艰难。他的身体也被拖垮了。
阿赞尤十几年来一直受到身心的双重折磨,几乎要崩溃。但是见到我之后,阿赞尤惊讶的发现,我身上的气息和他儿子很相似。不仅是气息,连出生日期,性别,甚至是长相,都和他的儿子有着微妙的相似。
换句话说,在冥冥之中,我就像是阿赞尤师傅儿子的转世一般。
所以,阿赞尤师傅想要赌一把,他想要将儿子的魂魄召唤出来,依附在我的身上,看看这样做,能不能让已经很是虚弱的儿子再次和自己见面。听到这里,我心里有几分同情阿赞尤,就算阿赞尤无法救我,我也会帮他这个忙。
“好,我同意,让阿赞尤将他儿子的魂魄引出来吧
,我愿意帮他。”我对南天说道。
南天点点头,跟阿赞尤说了些什么,阿赞尤说要先帮我解开降头术,他的法力现在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要拼尽全力才能解开我身上的降头术。
我点点头,阿赞尤说要先准备一下,于是在一天之后,我来到了阿赞尤的法室里。我看到法室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域耶,域耶旁边是很多的小鬼,古曼之类的入灵法物,这些小鬼和古曼都被用经线捆绑着,错综复杂的经线联通在一起,汇合的经线牵在阿赞尤的手中。
阿赞尤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紧接着开始为我施法。
他施法的过程中,我一直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凭感觉,我感觉阿赞尤的法事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几乎有三四个小时。
等到施法结束之后,我哇哇大吐,吐出来了很多黑色的东西。阿赞尤师傅说,这是降头粉,我是吃了下了降头粉的食物,才中了降头的。他让我回忆一下,我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拼命回忆,推算着自己中降头的时间,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就在这时候,阿赞尤师傅的一句:降头粉不能放在热的食物里,你吃的肯定是凉物。
正是这句话,让我猛然想到了!
“对了,我在火车上吃了一个凉盒饭,那个盒饭不是乘务员给我的,是一个小伙儿递给我的!是不是这个凉盒饭有问题?”
阿赞尤点点头,表示有可能,并且问我还能回忆起那个小伙子的模样吗?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记性比较好。我还能隐约回忆起那小伙子的样子,虽然说他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我记得他的耳朵上,带了一个黑色的耳扩。
听到我这么说,阿赞尤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那人的手上,是不是纹了一串英文字母?”
我说好像是,没什么印象了。当时我也没注意他的手。阿赞尤点点头:“如果是他的话,那你就要小心了,那是鬼王的传人,我只知道他姓柳,是中泰混血,常年在中国活动。他最擅长的是
虫降和魂魄降。”
我一听姓柳,忙说对对对,当初给陈娜下虫降的人就是柳师傅。阿赞尤点点头,说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姓柳的这个人,阿赞尤和他接触不多,但是听说他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而且为人比较心狠手辣,要我多多提防他,以免再中降头。
我急忙点头说好,就在这时候,阿赞尤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急急的将那具小干尸塞进我的怀中:“快点开始吧。”
我问南天,阿赞尤师傅这么累,不需要休息一下吗?毕竟他刚刚为我施了好几个小时的法。南天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阿赞尤师傅却摇摇头:“不用,我已经等这天等了太久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走。”
既然阿赞尤师傅这样坚持,我也就没再说什么。施法过程很快开始,我抱着那尊小小的干尸,闭上眼睛躺在地上,渐渐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魂魄像是从身体里溢出来了一样。
我像是飘在半空中,忽然,一股力量将我拉回了地面,就在这时候,我猛的睁开眼,看到了面前的阿赞尤。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看着阿赞尤,我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但是虽然亲切,但看着阿赞尤,我心里又有些害怕。
“巴颂,是爸爸。”阿赞尤眼泪都出来了,他对我轻声说道。不知为什么,阿赞尤说的明明是泰语,但是不借助南天的翻译,我也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是这个叫巴颂的小男孩儿的魂魄,已经附着在我身上了。
“巴颂,你还有什么心愿吗,为什么这些年你一直都不肯见爸爸?”阿赞尤哽咽着说到,我身体里那个小男孩儿告诉阿赞尤,他是害怕再给他添麻烦,至于心愿,多少年前的那一天,他进阿赞尤的法室,其实是想要阿赞尤给他念一本童话书。
那本童话书,算是巴颂为数不多的遗物,阿赞尤还好好的留着。
“好好,爸爸现在就给你读。”阿赞尤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中滑落,滴在地上。他匆匆出了法室,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本童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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