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利落的扯下了然墨封的外袍,撕开了他肩膀上的衣服,伤口的血肉外翻,看着触目惊心。
季子央咬了咬牙,一手扶了他的肩膀,一手握住箭杆用力拔了出来,又马上用外袍捂住了伤口,止了血把剩下的外伤药都洒了上去。
然墨封里面的衣服还算干净,于是被他撕了个七七八八全部包扎到了肩膀上,缠的好像不是伤了肩膀而是断了手臂一样。
洞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来,不一会儿雨声渐响下得更大了一些,季子央松了一口气,又不免担忧,一场雨过后他们的踪迹肯定会被冲刷的一干二净,追兵倒是不用担心了,可是王府的侍卫估计也很难寻到他们。
季子央伸手接了些雨水喝,嗓子顿时舒服了好多,捧着给然墨封嘴里也喂了一些,又拿着布条沾了水给对方擦了擦脸。
做完这一切轻轻的靠在了男人的身侧,想起他平日里的样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冷峻傲然,独断专行的样子,可是时而霸道的要命,有时又温柔备至,对比现在虚弱的样子,他的一颗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心里难受的很。
过去,他不过是一个每天接任务赚钱的杀手,从来没想过会喜欢上一个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如何。
现在他懂了,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如此奇妙,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件事整日记挂在心里,会在乎他的一切,在乎他是不是同样喜欢自己,任性的出走大概更多的是想看对焦急挽回他的模样。
忍不住抹了抹眼眶,和身边的人挨得更紧了一些,低头的时候看到对方紧紧握着的右手。”手怎么了?“季子央疑惑,将然墨封的手掰开了一些,呼吸一窒,对方手心里面竟然全部扎满了刺,一根根尖锐的小刺密密麻麻的扎在手心里。
终于,眼泪一颗颗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骂了一句:“傻子!”
“哭什么。。。。小伤罢了。。。。“然墨封醒了,微微抬了眼皮,便看到季子央正看着他的手,脸上挂着两行泪,顿时脸上就不高兴了,小猫儿哭了,他心疼。
“外头雨太大,雨滴落进来打我脸上了。”哭这种事情,太丢脸了,他不承认。
然墨封看了一眼外头的雨,又看了看他们身边的地方,很干燥,一本正经道:“嗯,确实很大。”
季子央拿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给他拔刺,转移了话题:“上次宫里设宴,那日园中我遇到了大皇子。”如今他是百分百站在然墨封这边,是以道出了园中之事。
说完,心虚的瞧了一眼男人的脸色,谁让对方醋劲儿太大,说不定又要翻脸,结果然墨封只是略微点头:“我知道。”
“你……怪不得那晚让我一人走回去,”原来是早就打翻了醋坛子,季子央气恼心里又泛着甜:“小气鬼!”
“你与其他男子厮混,还想让本王成全你不成!”然墨封脸色一变,又端起架子称起王来。
“胡说八道什么!大皇子不过是想利用我盗取你那魑魅令!”季子央反驳。
只听男人冷哼一声:“此令不在我身上。”
“如此贵重的东西自然藏在隐秘之地,反正我不会偷你的,你藏好便是了。”
然墨封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把东西送你了?”
某人顿时脖子有点僵,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只听对方又道:“你以为那东西为何会随意放在书房,既是央儿想要的,我给了又何妨!”
特么的,他怎么觉得这么牙疼呢:“你就不怕我转交给大皇子嘛!”
“此物已无用,给你做个把玩儿的物件也挺好,若不喜欢随意赠了谁也无妨。”然墨封说的随意。
千年血玉啊……季子央心疼的肝颤,不是说珍贵无比嘛,就算当做令牌没什么用,仅仅作为一块玉也是价值连城啊,要是拿去当了得换多少银子啊!
手颤颤幽幽的往怀中抹去,当时银票什么都打包放在了包袱里,那个小印章却是贴身带着的。
然墨封看着他摸出来的东西眯了眯眼:“……”
“因为太喜欢,我把它做成了印章,”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然墨封拿过他手里的这枚小印章瞧了瞧,拧眉道:“这上面刻的是什么?”似乎是个圆圈又有一条一条弯曲的线,顶端还带着一个小尖尖儿。
季子央劈手夺了过来,神速的塞回了自己的怀里,一本正色的想了想:“是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