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斐红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期说话的声音不小,全部被离她不远的白少卿听到了。
他听着花期自信张狂的话,清俊的脸上挂起一丝诡异地微笑。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走上前,“咔嚓——”一声,枪被上膛,声音在一片紧涩中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眼神变得阴沉谨慎,看着白少卿将枪口抵住花期的脖子,冰凉的金属袭上温热的肌肤,感触极致。
他凝望花期平静淡定的脸,脸上笑容奕奕,清俊的脸上邪魅四起,肆无忌惮和张狂,他将枪轻轻上抬,花期的下巴被支起,只能被动地仰望着他,望着花期眼里迸射出的寒意,用着即为轻柔的声音,问道:“seven,你刚才杀了我,我还给你,如何?”
黑夜中,他的语气低沉温柔,宛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却又仿佛是在嗤笑。
那一头,夜默城看着白少卿,琥珀色的眼眸微眯,深处某股情绪在隐动,跳动起危险的火苗。
不远处,注意到他眼神的白蒲和拜亚也是跟着浑身一颤,搓了搓被冷出来的鸡皮疙瘩。
拜亚冷笑:“那个男人在找死。”
小七是默的逆鳞。
而触逆鳞者,只有一个下场,死。
白蒲看着拜亚眼里迸射出相同的寒光,浑身更加冷了。
果然,marfia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即便是年纪最小的拜亚。
气氛凝结,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所有人的呼吸随着白少卿的动作变得更加的缓慢,生怕一时没注意,白少卿便开了枪。
夜色里,花期被枪口抵住喉咙,下颚被白少卿被剥地抬起,微仰着头看着他,动作有些艰难,但是眼里却不显任何狼狈。
她漠然地看着他,夜色里,这个男人黑发黑眸,宛如浸没在这夜色一般,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感觉着那个枪口准确地抵住她的脖子上的大动脉,处处透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子弹就会从她的脖子贯穿她的脑部,即便,她是他心念已久的人。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这一边,感觉到夜默城冰冷彻骨的目光,白少卿忽然间转过头看向他,清俊的脸上挂着莫名的微笑,声音故意轻柔到让人作恶地挑衅道:“夜默城,你觉得你会有能力在我的枪下救下她吗?”
夜默城不语,只是深深地凝望着他。
白少卿微笑,看着夜默城不语的模样,因为他是默认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春风和睦:“哦,那就是你没能力救她……”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的花期忽然嗤笑了一声,他转过头,望进花期那双无畏的眼睛,她看着他,眼底深处尽是无尽的冰封,
在昏暗中流动着摄人心险的流光,她笑道:“白少卿,你要借着我的性命逃跑,没能力的是你,这么明显的问题你还要问?”
说的毫不留情,戳中重点。
那一头,夜默城听着花期的维护,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
“是吗?”白少卿脸上微寒,一道冷芒从他眼底掠过,满是狠绝,他看着花期眼底的无情和冰冷,脸上的笑容缓慢地收敛了起来,“seven,你就不怕我真的会杀你?”
之前他捅她一道,到底没有捅进心口里。
说到底,即便是知道花期想要杀他,他依旧不选择去杀她。
他唯一的宽容,和纵容,只是对着花期。
即便是当初她那样对他,他想过千万种方法要回报回去,却也不曾想过杀她。
忽然,他想到了恶魔岛还未爆炸的前夕,她拿着那把刀捅进他的身体里,那个时候,她也是那样的看着他,然后冷冷地对他说,她要毁了那里,她要离开……
她明知道他不愿意离开,她明知道,那里充满着他们的回忆,她明知道那里是他们的家,但是,她却还是毫不留情地毁了那里,离开了那里,还毁了他……
想到这里,即便知道花期对他的无情,但是一股痛楚还是从他的心底涌出,似乎从前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痛恨她的恨,恨她的无情,恨她的伤害,却极致地想要拥有她。
花期冰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狠厉,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轻易的笑意,仿佛在故意刺激白少卿一般:“白少卿,你放心,就算是会死,我也很放心,因为我不是和你共赴黄泉路……”
闻言,白少卿眼里的寒光溢现,冰冷刺骨,一股狠厉从深底处划过。
“seven,你不该这样对我,你知道吗?我对你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