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娇羞安静地垂着首,一双剪水秋瞳轻颤,任由那男子半曲着膝蹲在地上为自己擦拭上药。
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白嫩无暇不施粉黛也仍透着淡淡粉意的面颊上,似含苞待放的娇花,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感。
而那曲着膝放低身姿半蹲在地上的男子,面容干净的似是不染尘俗,哪怕半蹲着也能让人直观地感受到他站起来定是长身鹤立。
那男子俊朗丰逸的面上此时神情满含心疼,低垂着眼睑,手上动作小心翼翼而又轻柔,似是在对待一件珍藏许久拿出来观摩的宝物。
就好像是眼前的女子是他心仪已久,捧在手心极为珍视的心上之人。
二人之间的画面,看起来极为养眼登对,简直就是如同说书先生所讲的金玉良缘故事中天造地设的才子佳人般和谐相配。
但就是这样一副如画般养眼和谐的场景,却刺痛了褚彦修的双目。
他看到这般极为般配和谐温馨的场面只觉得刺眼极了,滔天的怒火夹杂着陌生不明的情绪自他心底汹涌而起,想将这副和谐画面撕烂毁灭的欲望愈演愈烈。
还真是一对郎有情妾有意天造地设郎才女貌极为般配的一对佳偶啊。
褚彦修在心底冷笑一声。
还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狗。
果然玩物就是玩物,还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他怎么能因她而心生动摇。
被背叛的怒火充焚烧着他整个心间,想要杀掉她的冲动几乎无法抑制。
回想起这些时日以来她对自己曲意逢迎和撒娇讨好,再看到眼前这一幕和谐养眼的画面,褚彦修只觉得自己内心在不停地被陌生的妒意啃噬撕咬。
对,是嫉妒。
这些时日以来尉慈姝虽对他极为亲密讨好,可是那对他的害怕同畏惧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可,此时寮房内的少女面容恬静乖顺,眉眼弯弯地坐在椅上,面上的神情只有羞涩的笑意,丝毫没有面对他时的畏惧之情。
平日里她面上的胆怯、害怕、畏惧之情在此刻全部都通通不见,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让他不熟悉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焦躁不安,浑身快要被怒火同妒意焚烧。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精心浇灌饲养的花儿始终萎靡不肯茁长生长,更别提开花结果,可自己仅是一不留神出门一趟回来,却见到有贼人企图偷走自己精心呵护饲养却不见有丝毫生机的娇花。
可当他准备从贼人的手中将她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竟在贼人手中茁壮生长,充满生机甚至还开出了娇嫩欲滴的花朵。
而那贼人此时正准备要将那开的艳丽的花朵摘下。
他怎么能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