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病恹恹胆怯不肯在他精心饲养下好好生长的花儿,也是属于他的,哪怕是在他的怀中枯萎凋谢,也不能允许她在别人手中绽放。
他精心喂养许久的宠物,怎么可以对着别的人亲昵示好,狂摇尾巴?
院内的风很大,吹的褚彦修本就因风尘仆仆急切赶路而又些散乱的发丝胡乱飞舞,有几缕飘至他的眼前,几乎快要将他的视线遮完,可他却能看得清室内那其乐融融好不登对的养眼画面。
里面的男子仍在提起小时候的趣事,褚彦修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紧,让他心底发涩,呼吸间的的气息稀薄困难,几乎快要窒息。
褚彦修隐在夜幕之中,那被嫉妒和怒火吞噬着的心也不断地在黑暗中不断下沉着,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漆黑阴冷的寒潭,垂在身侧的指尖不可抑制地轻颤着,整个人如同坠入无边无际的寒潭之中。
从未有过的妒意几乎快要将他吞噬殆尽。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去将那正在回忆过往谈笑风生的两人给毁掉,他恨不能用手中的剑将那温润俊朗的男子一箭穿心,再割掉他的头颅,好让他不要再带着那副虚伪的面具。
他以往对待让他不快的人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可此刻,他却没有。
只隐在夜幕中任那冷风自自己面上刮过。
他无法也不敢细想自己究竟是为何没有冲进去将那两人一箭穿心抑或是像他平常最熟悉的那样将两人头颅拧下。
他从不允许有人背叛,背叛过他的人,从来不会活到第二日。
可此刻,他却无法向往日那般手段利落干净。
他从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有恻隐之心的善人,这世上也从未有人会觉得他会有好心。
可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有一个人不止一次自然而然面带笑意地对他说他对她真好。
可,那人是否也像是对待他那样对待其他人,又抑或是对其他人更亲密无间,更会温柔小意地撒娇讨好。
一想到这些,褚彦修的心底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地生出寒意同怒火,可更让他发怒的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仍旧无法对她狠下杀手。
哪怕是他心中此时对她的杀意和怒火滔天,哪怕看着她此时仍旧对着别人满面笑意,可他知道,任他再想杀掉她。
他此时也无法动手。
他若是真能下手杀掉他,在见到她同旧日情人亲昵摇尾的那一瞬间,他就应该进去了结了那对狗男女。
可是他没有。
甚至克制住自己,没有进去将那奸夫一箭穿心也是下意识地担心会吓到她,会让她对自己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