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遗揪心不已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巡城军士急匆匆赶来,手持长矛、弓箭将众人重重包围。
穆云垂干笑一声:“来的真及时。”
那名箭士眼见巡城军士来此,放弃了手中那箭,转身就走。赶来的军士视若无睹,任凭他离去。
穆云垂陡地一股无名火起,大喝一声:“不准走!”
脚尖勾起地上的大刀,旋身一脚踢出,直直杀向那尚未来得及遁走的箭士。
军士中响起一声大喝:“拦住他!”
穆云垂已经急了眼,哪管来人是谁,两脚踢开近旁的两名军士,随手夺过他们战刀,紧随大刀之后飞身欺近。
那箭士听到破空声,就地一滚,躲开了那势大力沉的一记“飞刀”。
看清袭来之物,惊惧之下不可思议地看向穆云垂,却发现穆云垂眨眼间几乎到了近前。
顾不得许多,箭士单手撑地起身,利索地转身就跑,穆云垂却速度更快,一脚踹在后背将他踢翻在地,箭士倒地前反手掷出一支短匕。
穆云垂手持双刀,左右开弓,分别挥砍出去。
只听一声凄厉地惨叫响彻街头,那匕首飞了出去,一抹鲜血溅射在街头,一同飞起落地的还有一只右手掌。
那名箭士应该再也用不到弓箭了。
身后军士急匆匆包围过来,穆云垂战刀再挥,就要结果了这名箭士,只听一声大喝:“穆云垂!”
是姚文意的声音。
穆云垂咬咬牙,终究是压抑住了心中杀意,将双刀狠狠抛掷在地,对面若金纸,身体因疼痛战栗不已的箭士鄙夷道:“死有余辜之人,我从不留手,你今天捡回一条命。”
言罢束手就擒,任凭巡城军士将他押倒在地。
姚文意匆匆奔来,扫视过一地狼藉,又扫过正在满地打滚哀嚎的箭士,满面怒容,无可抑制。
他喝道:“这是沂陵城!你也太跋扈了!”
穆云垂淡淡扫了他一眼,右手握住左臂还在流血的箭孔,道:“就是因为在沂陵城,这些人现在还活着。”
姚文意摇摇头,无奈挥挥手:“你快走吧,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身后紧随而来的巡城军士却不买账,领头那人强硬说道:“当街行凶,有律法可治,此人小侯爷不能放走。”
姚文意面若冰霜:“莫非你不认得我?”
那人沉声道:“奉都督令,执法巡城,不敢徇私。”
姚文意冷笑道:“真不徇私?”
那人一板一眼:“一切遵都督令法行事。在下也多嘴一句,按照都督的规矩,小侯爷无军职在身,在下本不应对您多说这么多的。”
姚文意何时被如此冒犯过,但他也听了出来,眼前这小小巡城都伯有恃无恐的背后是有人撑腰。
在这沂陵城,敢对自己如此的,背后之人还能是谁?
姚文意无言以对,城中大小事情是真的躲不过自己这个父亲的眼睛。他只能无奈挥挥手,嘱咐道:“此人有大用,找医生好好给他治伤。”
那人称是,押着一众人等离去。
穆云垂路过姚文意时,似乎无事发生般和煦一笑,姚文意直视他的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在众人依次离去时,一道虚弱的少年声音响起:“且慢,我是那个凶徒的同伙,把我也一并带走吧。”
巡城都伯看了眼同样愣住了的姚文意,又看看那歪在轮椅上,面有病容的少年,没有过多思索,挥手一并带上。
穆云垂无奈苦笑:“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