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falla!”Yvette的呼喊声从前方传来,明显是等的不耐烦了,“什么人能让你弄这么久,不用处理尸体,扔在这就行,会有警察找到,我们得赶紧走了!”
佘九涟恍如未闻:“回答我,封谦。”
这个名字封谦自己都快忘了,乍一听还以为叫的是别人。他亲眼看着佘九涟眼里的那场晨雾变成了秋雨,一点点淋湿他早已在无数场训练里麻木的神经。
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靠着回忆年复一年爱同一个人。
想不通佘九涟,也想不通封谦。
*
“真是见鬼!警察怎么会找到这里!”Yvette躲在门后小心往外探头,她皱眉思考了会儿,“这样,Farfalla,我俩分开行动,我先离开,去抢走那边的摩托吸引注意,你再趁机从另一边溜走,行吗?”
Yvette理所应当地认为封谦是解决了跟踪在他们后面的那只老鼠才赶上来的,火急火燎地说完,根本没有要商议的意思,直接按计划冲了出去,封谦想留都没留住。
不需要那样冒险,纳撒维尔给佘九涟准备的有车,恰好停在出口这边。
身上原先那件纱裙在地道里割去了碍事的一大半,现在封谦裹着的长款风衣是佘九涟留给他的。站在原地等待时,他久违地放空了大脑,在西西里亚的五年里很少有能这样轻松的时刻。
佘九涟来的很快,封谦上车后问了一句认识路吗?得知佘九涟来过几次,便随便报了个地名就阖眼躺下了,不管是真累还是装睡,只要暂时不用跟佘九涟交流,什么理由都行。
说来可笑,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重逢的场景,可真等到这一天,他却做了缩头乌龟。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车内静谧无声。到后来封谦真的睡着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后座,一同离开的还有那件风衣——半截纱裙遮不住什么,他近乎赤裸地躺在佘九涟怀里,而抱着他的体温明显不太对劲。
好热。
佘九涟好热。
滚烫的呼吸打在耳廓,封谦一偏头,看见了主控台上的黄色药瓶,瞬间明白过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从佘九涟怀里挣扎着坐起,不可置信地拿过药瓶:“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就乱吃?”
“知道。”佘九涟面不改色地从他手里接过,“我能看懂。”
这是西西里亚最近刚从国外进口的一批强力催情药,原本是用来栽赃陷害目标人员,封谦不知道这玩意怎么会到佘九涟手里。
“怎么办?”
佘九涟这样问他,结果又当着他的面像吃糖豆一样倒出两粒咽了下去,他丝毫看不出佘九涟有一点担心的意思,只觉得那目光快要把他烧化了。
“要走么?”佘九涟贴近他,摸着他浅色的发尾,呼吸变得更烫,“我放你走。”
封谦默不作声,只抬头紧紧盯着他,身下那层布料没有任何阻隔用处,他露出的半边屁股能明显感觉到正在被勃起的阴茎抵着。
“你故意的。”
“是。”
承认的倒干脆。
……
封谦忽然笑出了声,生动又漂亮,他在这一刻发觉,人并不是单靠时间就会被改变的生物,因为错过而冲淡的感情在重逢时必将以燎原之势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