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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当南菀回想起此刻的这一幕时仍会心有余悸,景北潇令人窒息的肃杀气息萦绕在四周,看着他紧紧逼近的步伐,让南菀觉得有人将她推向深渊。
然后很久之后南菀才明白,在深渊前逼近你的人,除了想要推你下去的,还有靠近你,想要拉你上来的。
但眼下南菀的恐惧不是装的,这些天经历的这些事情,随便一件都足以将她击垮,然而南菀此刻能站在这里,都是她强撑着自已,逼自已挺过来的。
而此时的景北潇以一种似要看透她的眼神向自已走来,直至逼得南菀无路可退,瞬间瘫软在地,坐在了地上。
“为何掩面示人?”景北潇高高在上,轻蔑地俯视着地上的南菀。
南菀紧张到心中慌乱、喉咙失声,但为了避免遭人怀疑,费尽力气地从嗓子里挤出颤抖的声音:“奴婢长相丑陋,怕吓到主子,所以……”
南菀话未说完,只觉得脸上一凉,头巾瞬间被景北潇揭开,就好像身上唯一的一块遮羞布被人给扒掉,只剩下耻辱。
大块的红色印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随着院中众人倒吸凉气的惊呼声,景北潇眯起眼睛打量着南菀,默然道:“的确很丑,别让进内院伺候了。”
景北潇的一句话,算是彻底断送了南菀在侯府的前程,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南菀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知道自已是该庆幸还是如何,但她对景北潇的恐惧,是打心底里来的。
说罢,景北潇将南菀的头巾丢回了她的身上,而后掏出自已的绢帕,像是摸了什么藏脏东西一样,仔仔细细地将手擦了一遍,而后把昂贵的绢帕随手丢在了一边,弃如敝履。
看着景北潇离去的背影,南菀不知为何,心里最后一寸守城瞬间瓦解,泪水喷涌而出,是耻辱,是委屈,亦是崩溃,连忙将头巾重新裹好,来掩盖止不住的心酸。景北潇吩咐手下们,将抓起来的女使一并带走,像是给她们下了死罪一样,道:“全部带去内狱!”
而后小侯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外院,院中所有下人这才躲过一劫地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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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菀被分给了打杂的婆子们,因为都是些上了年纪,长相又都属于中下的老妇们,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进到内院伺候,所以只能在外院打杂。
一听闻南菀刚来就被小侯爷给嫌弃了,婆子们也没必要给南菀好脸,将炕头最阴冷潮湿的地方分给了她,让南菀与她们隔开,生怕沾上南菀身上的霉运。
侯府对待下人还是不错的,即使是最破烂的炕头,相较于南菀他们当时住的马棚,不知要好上多少。
南菀清楚地记得,与母亲和弟弟刚到别院时,屋顶都是漏的,是母亲用自已的嫁妆换了针线,一针一针给他们姐弟俩换来的庇护所,母子三人也算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虽然苦,但是没有二房的虚情假意,和三房的诡计多端,在马棚的日子里还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回想在温府的那些日子,南菀只觉得恶心。
陈珠儿虽然歹毒,但是她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即使被抬了姨娘后,珠宝首饰再怎么往身上打扮,仍旧遮掩不了她那小人得志的俗气。
而二房的魏瑾菱就不同了,她在温府里,是扮猪吃老虎的一把好手。
从南菀记事起,就常见魏瑾菱屋中的秋月姑姑给她们拂柳阁里送东西,但是母亲从来不给秋月好脸,连杯茶都不给倒,已经将“不欢迎”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南菀不懂,问母亲为何这样对待好心好意送东西给她们的二姨娘。杨落尘告诉南菀:“在元阳,向来嫡不容庶,官不容商,自打娘嫁进温府的那一日起,魏瑾菱就处处给娘难堪,让娘深知自已出身,是配不上国公夫人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