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嫁个儒生?”
魏桓脑海中浮现出闻俭的模样,比起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的他,闻俭的外表显然更接近忍冬口中的“读书人”,那张斯文俊雅的脸看起来毫无威胁,因此,眼前这妇人才会屡屡被其算计。
他暗暗猜测,当年忍冬之所以会嫁给一穷二白的闻俭,也不乏那副皮囊的原因。
想来陆氏对闻俭也是有情意的,否则像那种懦弱无能的废物,又受过宫刑,与宦官无甚区别,哪有女子甘愿受这种委屈,与闻家人在同一屋檐下过活?
魏桓心中酸涩,这是他头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
忍冬不明白魏桓为何会这么问,她诚实的回答:“欣赏读书人,又不代表要与他们成婚。”
顿了顿,她抬手虚点了点青年的额角,问:“还疼吗?”
魏桓心知,戏做的太过会让这妇人生出防备,随口道:“已经好多了。”
他环住忍冬的腰,顺势起身。
目光掠过女子脖颈处白皙细腻的肌理,以及颈侧的那枚红痣,眸色愈发黑沉。
先前经历的两夜,他上了瘾似的,数度流连其上。
有时候魏桓都在怀疑,或许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兽,否则也不会如此贪婪的与陆氏交合。
这几日,魏桓时而宿在诏狱,时而宿在军营,比起端肃规整的麒麟卫,营中军士性子更为豪爽,听闻自家王爷带了个美人回王府,虽说没给名分,却也是上了心的,纷纷出谋献策,传授些诱哄女子的技巧。
譬如“女子不像男子那般欲。念深重,切不可夜夜敦伦,不然定会将人惹恼”,还有“男女相处犹如行军布阵,攻占时需一鼓作气、长驱直入,不容贻误战机;守城时则全然不同,须得细水长流、徐徐图之,偶尔还要示敌以弱,如此方能取得最佳的效果。”
方才魏桓尝试了示弱的法子,将一场争执化解于无形中,还缓和了与这妇人的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关系,他自然不会轻易破坏目前的温馨。
魏桓不带丝毫欲。念,抱了忍冬一下。
突然,他貌似想起了什么,“闻氏昨夜生了个女婴。”
忍冬愣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魏桓口中的“闻氏”是谁。
自打闻芸和鲁涛锒铛入狱后,她再也没见过闻家人,过往那些脏污不堪的记忆逐渐淡化,要不是魏桓提及闻芸,她根本不会将心神分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算算时间,她还有一个多月才临盆,怎的发动得这般早?”水盈杏眸中满是疑惑。
魏桓丈量着女子带有薄茧的指掌,漫不经心地解释,“原本鲁涛仅被判处杖刑,挨过一顿板子也就罢了,但刑官在后续审讯过程中,发现以往鲁家行事张狂,鲁涛为了抢夺一笔生意,身上还背负了一条人命,便将刑罚加了两等,从杖刑改作流刑,这会儿说不准都到岭南了。”
岭南距离邺城有千里之遥,一旦去了那处,若是没其他缘法的话,只怕终此一生,鲁涛再难回转。
魏桓唇角噙着一丝讽笑,“鲁涛身为鲁家未来的家主时,闻氏腹中的胎芽自然金贵,但当他沦为阶下囚时,别说闻氏,就连原配赵氏都被逐出家门了。”
忍冬记得很清楚,当初闻芸吵着闹着要嫁给鲁涛,为此先是逼她交出父亲遗留的药方,此计不成,又将宝济堂的药材生意拱手让给鲁家,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成了鲁涛的平妻。
如今富贵梦碎,她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致使产期提前。
魏桓倒了杯温茶,递到忍冬面前,继续道:“鲁家仅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你想不到。”
忍冬被他说的好奇,禁不住催促,“殿下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魏桓斜睨了她一眼,问:“你真想知道?”
忍冬点了点头。
男子俯下。身,薄唇贴在她耳畔,炙热气息喷洒其上,眼见着女子面颊染上一层海棠似的绯色,才不紧不慢地道:“你可还记得俞娘子?”
俞娘子与陈郢一样,都是被首乌益气丸的刚猛药性伤了身子,若非及时服用了复脉汤,恐有性命之忧。
“此事竟与她有关?”
“俞娘子的夫婿名叫郑骐,两人成婚三载都未能孕育子嗣,但郑骐与其表妹苟合了不过两月,便暗结了珠胎,这并不意味着其表妹身体康健,而是那胎儿的生父另有其人。”
忍冬似是猜到了什么,她嘴唇嗫嚅,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闻朴。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