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盒被打开时,发出了很轻微的“吱呀”声。如果把它放大几十倍,大概会和那些恐怖片中的开门声一样。
盒子底部有一个白色的小衬垫,像是丝绸做的,衬垫上方,是一个同样陈旧的、很畸形的纯银小雕塑。
维尔马斯教授有足够的经验,一眼就看出它是纯银的,尽管经过漫长时间的洗礼,它的表面已经因为氧化而变黑。
张旭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椅子,想离这个雕塑远一点,“的确让人感觉很不适。哪怕它是银子做的,我觉得丢在地上,都不容易被人家捡走。”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说。
简单来说,这个纯银雕塑刻画的是一条很丑陋、很阴险的“人面蛇”。它的做工并不精细,甚至可以用粗陋来形容,但蛇身在底座上盘踞的神态,生动异常,简直是活灵活现。
在尖细蛇头的部分,分明还有人脸的影子:紧闭的双眼,眼皮有好几层褶皱,像癞蛤蟆似的;小巧的鼻子山根很短,下方是一张又细又长的大嘴。
它似乎是在小憩,没有睁眼,没有任何攻击的信号,但就是让人感觉到了威胁和厌恶。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詹姆斯教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戴上一副厚厚的手套,带着明显的抗拒情绪,把这枚小雕塑拿了起来,让我们看它的底座下面。
底座下方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非常非常标准的圆圈,仅仅比大拇指甲盖大一点,应该是在雕塑最初制作时就刻上去的,因为它氧化变黑的程度和周围一模一样。
章文说:“这个圈儿是什么意思?”
詹姆斯教授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而且它不是一个普通的圈,是有深度的。”
他从桌上拿起一根细牙签,轻轻一戳那个圆圈上的随意一点,牙签的尖端就没进了雕塑里面,“这个圈是有深度的,像是个凹槽,且深度很深,我昨天用一根针进行探测,结果整根针没进去,都没有探到底。”
“这该不会是空心的吧?”张旭说。
“不会,以金属银的密度来说,它这个重量,不会是空心的。”
“那这是。。。。。。”
“只能拿回去用x光看一看了。”
说罢,詹姆斯教授就把雕塑放了回去,顿了一顿,又把木盒的盖子也盖上了。
“这究竟是哪儿来的?”维尔马斯教授说。
“在牙儿山里发现的。”詹姆斯教授拿出一只雪茄,刚想要点燃,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说,“只要远离了玉石矿,牙儿山就像一座原始的荒山一样,没有任何人类居住的痕迹。按理说,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我们的工作进度,我们的调查计划应该进行地很顺利才对,但是。。。。。。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真的很倒霉,就像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或者力量。。。。。。一直在阻碍我们。同时,在牙儿山深处,我们总是会感觉心烦意乱,很烦躁,经常会看到什么就胡乱揣测起来。
这让我们很困扰。
如果说我们其他人心浮气躁,乔拉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连她在牙儿山深处时,也总是没来由地焦躁不安。
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的工作进行地很慢,一直也没什么较大的发现。
就在我们六个人已经开始有了离开牙儿山,结束调查计划的打算时,我们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场景。起初,我猜测那是一种献祭活动,但那些人并没有死亡,他们最后活着离开了。。。。。。我亲眼看见了。”
维尔马斯教授很惊讶:“就在牙儿山里?”
“是。”
“这么说来,王杭说的。。。。。。你看到的那些人,王杭说的阿莱有可能在其中吗?”
“阿莱?”詹姆斯教授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哦,那个说是。。。。。。现在很可能伪装成了玉石商人的阿莱吗?我不知道。。。。。。那些人看上去完全不像玉石商人,就只是一群穿着怪异服装,行为非常古怪,让人感觉阴恻恻的一群人。
当然,他们也可能是卸去了玉石商人的伪装。”
章文说:“那个王杭的话真真假假,也可能根本没有阿莱那个人,或者阿莱根本不在这儿,也没有伪装成玉石商人,一切只是烟雾弹而已。”
“嗯,也有可能。。。。。。我忘了,就算阿莱混迹在那些人中,詹姆斯教授也认不出他的,我们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维尔马斯教授转而问向詹姆斯教授,“你看到的那些人,他们做了什么?”
“那天,就是你们开始从盛山大学出发的那天,我们几个的工作状态格外不佳,明明很简单的事情,硬是拖到了天快要完全黑透的时候才完成。
当我们收拾好东西,沿着提前做好标记的路线返回时,我们听到了。。。。。。一种不寻常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才发现那像是远处传来的某种鼓声,肯定是很奇特的鼓,然后。。。。。。还混杂着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这有点怪,因为我们在牙儿山上跑来跑去那么多天,一次都没有遇到有村民、游客、玉石商人什么的,像我们一样跑到那些荒芜的深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