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紧手指,硬生生把那绺头发扯了出来,没想到发根还黏了一块头皮,而鬼已不知跑哪去了。
邬引玉有点犯恶心,轻嗤了一声说:“这样也够了,身体发肤,那可是锢魂守魄的好东西。”
“怎么做。”鱼泽芝在边上问。
“且看就是。”邬引玉把那绺连着皮的头发按进沙“棺”里,拔出边上插着的三根香,转而将香“钉”在水鬼头发间。
就好像把香当作了三齿钉耙,狠狠扎下。
顿时,不远处的沙子下,传出了尖利的叫声。
邬引玉循着声音跑去,抬手扯下发簪,近要及腰的头发随之卷曲垂下。她取出簪中银针,快速往掌心划了一道,连裙摆也不掖了,蹲下便朝沙子击出一掌。
那只鬼不得不钻出沙子,同手同脚地往外爬,却被邬引玉用红线缠住了脖颈。
邬引玉取了一枚铜钱,把此鬼吐出的舌按回嘴中。
鬼物浑身颤抖,身上肿胀竟消减了几分,虽然还难看得紧,但至少没有刚才那么难以入目。
“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这人的魂,当时谁在引着他?”邬引玉抬手,朝鱼泽芝勾了下手指头。
鱼泽芝面色不改地取出吕三胜的衬衫,朝邬引玉抛了过去。
邬引玉恰好勾着衬衫的一角,用食指提至水鬼面前。
水鬼朝邬家的方向指,蓦地张口,却不说话,口中似有泉涌,墨黑的液体哗啦啦往外淌,连带着那枚铜钱从被冲了出来。
墨汁?
吕三胜魂魄的消失,果然和墨息息相关。
“只有墨,没有灵?”邬引玉只追着这个点问,压根不提和邬家有关的事。
水鬼吐了好一阵,除开墨,别的什么东西也没吐出。过了一阵,他嘴里的“墨”渐渐褪色,海水的腥味也随之涌了出来。
邬引玉绕至这鬼后背,抬高腿往他背上一踩,迫使他伏下身。
鬼物被红线束缚着,失去了反手之力,一下便撞至沙面。
邬引玉紧扯手里红线,脚还踏着这鬼的背,乐呵道:“行了,准许你吃香。”
伏在沙上的鬼鼻翼翕动,用力地吸着香上飘出的烟,还企图往前再爬一些,然而他后背被踩着,费上好大劲才能凑近一寸。
吃了香,鬼也就老实了许多。人吃饱便会犯困,成了鬼也摆脱不了这毛病,除非化成厉,那玩意要是填饱肚子,指不定会变得更凶。
邬引玉强行用红线把这鬼缠成一小团,埋进“棺材”里,重新为他点了三根香,等这香烧完,他身上执念被驱尽,也该上路了。
鱼泽芝不敢苟同,在邬引玉穿鞋时,忽然说:“你强行驱散他的执念,而不解其心结,他就算过了两际海得以投胎,下一世必会过得浑浑噩噩,心智不全。”
“可我也算送了他一程。”邬引玉用吕三胜的衬衫擦手,很随意地往袋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里一塞,直视着鱼泽芝说:“鱼老板可真是菩萨心肠,可鱼老板您有没有想过,这样投生,转世后他如果有所顿悟,自行解开了心结,会活得比前世更好呢。”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路上几乎见不着车。
邬引玉颇嫌弃手上沾着的沙,只用两根手指从包里夹出手机。她往屏幕上按了两下,在电话打通后,很快报出了地址。
作为邬家的司机,对方早习惯深夜出行。除了电话有时候来得太突然了些,其实他这份工资领得还算轻松,毕竟也不是天天都要开车。
挂断电话,邬引玉朝鱼泽芝看去,意味深长道:“今天劳烦鱼老板了,等会儿一起走么。”
“去哪。”鱼泽芝有所察觉。
“我家。”邬引玉手还脏着,不太想碰头发。她索性让头发披着,拿起簪挺往鱼泽芝手臂上一碰,说:“好让您也看看,我在吕家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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