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是張三上學時期的輔導員,從某種意義上講,他讓張三成長了很多。還記得剛上大學那會兒,大家都踴躍參加各種社團,張三也不例外,位高權重,還有機會日幾個學妹,這種夢想恐怕只有學生會能滿足吧?學生會分成好幾個部門,像極了講究框架的機關單位,有什麽能歌善舞的文藝部,只有女生的禮儀隊,還有負責拉贊助、未來商業舉行雲集的外協部等等,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張三在這方面很是欠缺,他在初高中算是好好學習的單純少男,講究人情世故的場合基本沒見識過,不過正如前文提到的,張三有魄力,換句話說也有點一根弦兒,他想進學生會還是一件挺容易的事兒,這不還有雜務部呢麽。
雜務部是個外號,本名叫辦公室,其實負責了全學生會百分之八九十的工作,學校中的活動策劃、校務工作均由參與,你以為學校歌唱比賽的鋼琴和凳子什麽的都是誰搬來的呢?然而,中流砥柱的部門卻不被人看好,大家更願意加入有閑錢,娛樂多的其他社團,瞧不起幹實事兒的辦公室。
趙六的職業發展路線非常平坦,從考上這所大學,到學習成績突出、還當上學生會長的這份簡歷被行政保研,保研後為了能直博,選擇接受上面的歷練,一個月三千塊錢在搞研究之余兼職做導員。趙六有一點很出色,他在學生會的時候就是從辦公室部員幹起,一直到學生會長,實現了階級躍遷。不過張三最佩服的地方是他八面玲瓏的處世之道,張三花了好幾年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
張三和趙六就是在學生會的面試上結識的,兩人相談甚歡,一見如故(雖然趙六跟每個人都這樣)。有著趙六的一句話,張三從候選人中脫穎而出,順利加入了組織,盡管一開始從事的都是些搬音響,擡架子之類的體力活動,但時間長了也慢慢成為團隊的主心骨。可接下來張三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考試掛科。大一以來一直吃喝玩樂,還好過兩三個妞兒,哪兒有什麽時間學習,發愁啊。張三把這事兒和趙六一說,卻被對方鄙視了:我說弟弟欸,正經人誰學習啊,都是比的誰和老師關系好,表面工夫做的足,別說過六十了,保你績點都沒問題。張三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考試並不全是檢驗一個人的學習成果。
按照趙六的方法,張三把每次作業都補上,又請老師吃了一頓飯,果然卷面分從原來的五十多變成了七十多,這事兒辦的極其順利,甚至一度讓張三以為閱卷老師就是趙六親戚呢。那時候張三對趙六佩服的五體投地,導致張三的價值觀越來越歪,解決問題首先想到的不是通過自己能力解決問題,反而越來越依賴走關系、賣人情,關系理不順的就靠票子。所以趙六後來把他叫到郊區搞傳銷這種違法活動,他居然還能答應下來,除了許鶴蕾的熱情款待之外還和長久以來被耳濡目染的價值觀有關。
近十來年,二十年的生活娛樂產業中,足療SPA一直占據著尤為重要的地位。要光說洗腳搓澡順帶手按個摩,也沒多大意思,關鍵點其實在於它私密的附加值上。請領導、老板喝酒吃飯,賦能後還需要找地方宣泄,是人的本能罷了。這時候去按摩,花大幾千塊錢做個帝王套餐,伺候老板爽了,生意自然也就談成了。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把對方拉入同一個秘密中一般來說是見不得人的事兒,能夠互利互信,完成更多交易,試想一下,假如你是個在逃罪犯,你過去有個同夥,假如有天你想再搞一筆大活兒,你會優先找誰呢?
回到現實,張三第一次保健是在浴豐塘足道,自然是趙六帶去的。這地方離二人學校不遠,從學校北門盤個立交橋就到,正好在學校學生覺得遠,橋對面人又覺得太近不方便去的位置。整個店分上下兩層,門臉兒雖看著簡陋,但裏面別有洞天,剛進門就是仿著溫泉會所的裝修風格,幾排實木的棕褐色儲物櫃、玻璃地板下面是黃色的理療晶石,大廳裏三個角落都放上了比人還高的綠植,還真有休閑養生的味道。
張三看著大廳裏正在給客人捏腳的小妹們,她們雖然樣貌身材參差不齊,但個個賣力,推銷精油按摩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時,來了一位穿著寬松西裝的男人來到張三和趙六面前:老板們,咱們捏腳還是?趙六熟練的說:二樓。男人精明的哈著腰做了個請的動作:好嘞老板,一會兒您倆進去一人一屋,咱們再看菜單啊。
趙六不假思索直接告訴他:我們直接一千五的,我點六號,我老弟第一次來,你們帶人去他那屋選就行了。接著沖張三扮了個鬼臉,徑直走進了一間包房。
五分鐘後,張三坐在浮誇的心形床上,再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前面的女人。
她眼角長著皺紋,粉底不均勻的塗抹在臉上,身上散發的香水味充滿了廉價而陳舊的氣息。
張三其實是個不善拒絕的男人,但他還是不能接受與年齡上能做自己母親的女人有性接觸。
哥,你覺得我怎麽樣?不好意思,還是換吧。
三四個女人來了又去,突然張三眼前一亮,這回來的是個美女,而且氣質與眾不同。
張三來了興趣: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笑笑,她的眼睛彎成一條拱橋:8號。說罷便側身坐在張三的腿上,環抱住他的脖子。
哥,可以嗎?咱們不用換了吧。
張三平時和朋友打過不少次臺球,他知道無論進球幾個,進了幾個洞,都沒有黑八重要,所以黑八人人都想得到。這位8號女士看來在技師的團隊中身材、顏值都堪比最重要的黑八,還會調情,業務能力無可挑剔。
8號起身走到門前,熟練的用一塊浴巾擋住門上的圓形窗戶,鎖好門,接著解開旗袍,向張三展現著自己的裸體。她沒有穿文胸和內褲,一塊精心剃好的陰毛倒也別致可愛,D罩杯大的一對乳房上,長著兩顆熟透的葡萄,它們的腫脹程度可不像是孩子吸吮出來的。
她看起來三十有余,苗條的身材上小肚子微微隆起,除了這點之外找不出任何缺陷。她解開紮好的丸子頭,黑色順滑的秀發落在她的鵝蛋臉上,細長的黛玉眉,像狐貍般細長靈動的眼睛勾人心魄,唇珠微微凸起,她用嘴輕輕叼起一縷發絲,接著跪在混紡製成的粗糙地毯上,撫摸著張三的胸膛,她的臉離得很近,鼻息在張三身上遊弋,讓他心裏色欲難耐。
張三一股血氣湧上腦袋,他粗暴的把八號抱起來放在腿上,揉捏著她的酥胸,這個女人的皮膚像是水做的,吹彈可破,握著手裏的乳房,張三有種用熱牛奶洗手的觸感,他嘬著對方的乳頭,時不時輕咬幾下。八號瞇起那勾魂的媚眼,不由自主的嬌喘著,看來她更加喜歡乳頭的刺激。張三用嘴伺候時她也沒閑著,不緊不慢的褪去張三的衣服,接著她從張三的腿上,拉著張三的手進了浴室。
浴室裏擺放著古色古香的洗手池,除了淋浴噴頭外,還有一個大號的木製長浴盆。張三躺進去,頭枕在8號事先鋪在盆邊的毛巾上,8號撕開一次性浴鹽的包裝灑進去,接著也踏進浴盆,她告訴張三,要用身體攪拌才能讓浴鹽完全溶解,說罷和張三緊貼著身體。
可小和尚在水下已經要憋壞了,硬著身子阻擋著兩人纏綿,張三無可奈何,把身子往下一沈,再向上一頂,摩擦著八號的溝壑,借著水就滑了進去。事發突然,八號身體一抖,貼的更緊了。她說:好疼,小帥哥你太壞了。然後報復的用嘴咬著張三的肩膀。
不愧是久經風霜的熟女,一舉一動、一顰一簇都充滿的誘惑,張三把小和尚滑進去,就感受到了內壁熾熱的溫度,雖然不及處女可以緊緊將男性的陰莖包裹住,但八號的肉穴也因為疼痛條件反射的用力。浴盆雖然對於一個人來講很寬敞,但兩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張三沒法大力抽動,只能讓小和尚像震動棒一般在八號的騷穴裏面抖動。
小哥,你不怕我臟嗎?張三懷裏的女人面露難色,但還是撒嬌著。
張三想起來最近趙六老吟的一句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罷便低頭吻著她,她的香舌和皮膚一樣順滑,伸進張三嘴裏,輕輕的按摩著張三的舌頭。這個女人,讓男人不自覺的想去保護、愛撫,可職業又使得她必須像性奴一樣服侍他人。此情此景給人極大的反差,卻性欲高漲。
不一會兒,她幫著張三沖涼,用乳房沾滿沐浴露摩擦著張三的背,張三感覺像是躺在棉花糖上。接著,她又用下體叉開腿,露出深粉色的陰戶,兩腿夾住張三的大腿,上下滑動著。而後,八號在張三耳邊輕聲說:把屁股撅起來吧。張三照做,回頭一看,發現她跪在地板上耐心的舔舐著張三的陰囊和菊花,這種動作江湖上人稱毒龍。張三感覺下體一陣發麻,小和尚比以往更加堅硬了。
八號瞇著眼睛,舌頭轉著圈遊走在張三的肛門附近,時而伸著舌頭鉆一鉆,或是用整個舌面抹過,把整個菊花都擦上一遍。當然,她手上也不閑著,揉搓起張三的兩顆睪丸。張三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麽刺激的服務,他閉上眼感受著八號帶來的陣陣觸電感。好景不長,八號在張三屁股上吻了一下,說:小帥哥,咱們該做下一項了。
真正榨出小和尚元陽的環節反倒少些情趣,但因為之前的帝王服務,張三已經弓在弦上。他躺在心形床上,頭枕著兩只手,欣賞著眼前八號技師對陰莖的吸吮。只見她十分老練的套弄著小和尚,櫻桃小嘴只是包裹住龜頭,舌頭在嘴裏和龜頭親密接觸,一次又一次伸入包皮下面探著。張三想射,他提醒八號小和尚要爆發了,女人卻沒有松口的意思。
顧不了那麽多了,張三長呼一口粗氣,熱得發燙的精液盡數射進了八號嘴裏。然而,張三依然能感受到玉舌的按摩,龜頭酥麻不已。八號一邊吸吮著精液,一邊發出嗯、啊的聲音,仿佛吞在嘴中的是仙界的佳釀。直到張三的陰莖開始疲軟,八號才起身去浴室漱口。張三躺在床上,遁入了平靜之中。
半小時後在店門口,張三看到了已經結完賬出來的趙六,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趙六跟張三炫耀著自己的戰果和六號做愛的視頻。屏幕裏的女人要比八號胖上二十斤,但臀部和乳房渾圓無比,和這種女人做愛怕是要被生吞活剝了!張三笑笑,既然趙六舍得花這麽多錢,又把自己拉入了同一個秘密中,對趙六的信任程度直線上升。殊不知,人家這叫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十幾天後,張三被趙六帶入了傳銷組織,在他的花言巧語和許鶴蕾的肉體攻勢下加入了,直到張三退出、從郊區回市裏後才知道,自己這一單,趙六分成有六千多塊,刨去吃飯和請張三保健,還能賺上三千多。但這時候張三的心態已經不比往昔,罷了罷了,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罷!自己還沒畢業,說不準還需要用到趙六呢。
張三其實心裏面是非常喜歡八號的,但一直覺得可惜,因為從之後的聊天中,他對八號的情況了解了不少。她年紀輕輕就被指定了婚姻,對方是鄉裏的暴發戶,自己家又窮,為了父母後半輩子的生活,她只能嫁給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人。可誰想到,婚後這男人,一直胡亂花錢,好賭博,欠下了不少外債。她現在不能離婚,因為兒子還小,離了婚對小孩子心理不好;她極其需要錢,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她養活,可她沒有文化,經過了好幾個月的思想鬥爭,終於選擇做了技師。
說白了與小姐無異。男人最喜歡兩件事:逼良為娼和勸娼從良,然而有過和八號這一段經歷,張三像是如鯁在喉,他再也不會妄加評判了。
一次,天上下著大雨,張三結束了和八號的付費約會後,在足療店門外抽著煙,發愁著該如何回宿舍,打車著實不劃算,畢竟學校就在橋對面。他端詳著大廳裏的那些足療技師,有一兩個臉蛋兒完全不輸八號,卻在下面揮灑汗水,沖著業績,倘若她們轉變心態,擁抱內心的魔鬼,是不是也能像八號一樣做個頭牌,不僅不累,還有幾倍的錢花。算了,這不是張三該考慮的事兒。這時,張三看見八號拿著把長傘出來,遞給了他:這是我自己的傘,不是店裏的,快回去吧。
張三抱著冷的瑟瑟發抖的她,說:冷,快進店裏去。他其實很想說別幹了我養你或者做我女朋友吧這種承諾,但一想到自己只是個大學生,一個月兩千塊零花還要花一千多在八號這裏,就算在一起又能怎樣,她還不是要出來掙錢?而且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她便無法再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行了!廢話真多,張三百感交集,心理活動出奇的多,然而最後只蹦出一句話:我下次來把傘還給你。接著在八號的目送下消失在雨夜中。
問:你從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已經長大?答:當我意識到世界並非時善惡二元論時,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把雨傘到現在都還在張三家裏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