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攀打开一看,是文房四宝,就说:“你娘还好么?”
“嗯。”叶棠采点了点头,笑道:“多谢你了。”
褚云攀见她笑靥如花,就别过头,继续把地上箱子的书搬出来,“你谢我做什么?”
“当然谢你,因着你考了功名,我娘才觉得扬眉吐气呀!”叶棠采高兴地道。
褚云攀说:“刚好……有需要。”
蹲在外头,抱着扫把的予阳呸了一声,有什么需要?本来他们的计划是过年后就出京从军了,干手净脚的,科考个毛线!
记得上次叶梨采回门那天,三爷就答应要科考了。明摆着就是瞧不得三奶奶在娘家抬不起头,才跑去考功名的。承认了会死么?
叶棠采听得他这话,只当他与梁王商议出来的,“明年春闱,也是有信心么?”
“是。”褚云攀点头。
他少时跟着梁王,珠算骑射,四书五经,治世策论一样不落。梁王本来就给他准备了两条路,一是科考入仕,二是投军建功名。
就算他早选择了第二条路,但治世策论还是必须学的。在课堂上不专心,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听课,三流学堂里的三流夫子,学问连他都不如。
这样做,也是在藏拙,没得被褚伯爷盯上,逼着他去科考。
万万没想到,最后他完美避过了褚伯爷,结果还是一头栽进了科考这大坑!还是自己一头撞上去的。
叶棠采听得他春闱有信心,更高兴了。又见他书房凌乱,指不定卧室更乱了,就说:“你们刚回来,不如休息一下,让惠然和秋桔帮忙整理。”
“不用。”褚云攀淡淡道,“我自己的东西习惯自己整理。”
叶棠采见他待自己冷淡,心里凉凉的,就说:“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出了屋。
褚云攀垂眸把箱子里最后几本书抱出来,放到了书架上。最后还是忍不住转头望出窗外,只见她远去的背影被秋风刮得裙摆飞扬,长发丝丝缕缕略显萧索,他的心也跟着带着几分萧索。
叶棠采回到穹明轩,与秋桔在西次间一起做刺绣。
半个时辰之后,惠然捧着一盅炖汤回来,放到小厅的圆桌上:“天气凉了,咱们先温在屋子里吧!”
叶棠采听着,手中的绣花针一顿,连头也不抬:“哦,不用了,直接送到兰竹居吧!”
惠然一怔:“不是要备好酒好菜,请三爷过来用饭么?”
叶棠采淡淡道:“谁说的?三爷忙着读书,准备明年春闱呐。”
惠然嘴角一抽,这才刚考完啊,连歇都不带歇的?
“姑娘说得对,就该现在就准备。”秋桔却不住地点头,“现在埋头苦读,兴许真能考上。”
惠然只得再揣起汤盅来,走了出门。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九月十七,张博元中举摆贺宴。
这次张家也没有办多大,不过是请了几家亲戚,还有国子监的一些交好同窗,并夫子上门。
若办得太大,没得被人说摆显。要大办,也得明年春闱之后再办!
这天一大早,叶棠采让备了礼,就起床梳洗,与褚云攀一起前往张家。
马车走了三刻钟,在张家东边垂花门停下,下了车,叶棠采就见这里停了好些马车,瞧着亲戚已经来了不少。
“姑娘,那是不是家里的马车?”秋桔兴奋道,指着角角一个方向。她说的家里,自然就是靖安侯府了。
叶棠采望去,那里果然有三辆大马车,这是靖安侯府的。
“走吧!”叶棠采抬腿,跨进垂花门。
进了门之后,就有一名丫鬟走过来,引着他们前往正厅。
其实不用她引,叶棠采对这里早就熟门熟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