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魏山城主,这位三甲进士,在见到吴博虎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中闪过一丝自惭形秽。只见他微微躬身,向吴博虎行礼,那姿态中竟带着些许谦卑。而在场众人,约有三分之一都整齐划一地向吴博虎行礼,其余人虽无行礼资格,却也都满脸谄媚地笑着,那笑容中满是讨好之意。
就在这时,一位青年才俊快步走向吴博虎,与他寒暄起来。叶尘定睛一看,不禁微微挑眉,此人竟是余谦泽。叶尘对他再熟悉不过,他可是今科二甲进士,新官上任的银衣巡察使。想当年,他在凌云城读书时,余谦泽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叶尘小时候,就因为总是被老师拿来与余谦泽作比较,没少挨打。
余谦泽出身平民,自幼便勤奋好学,与叶尘那“不学无术”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二十八岁便高中进士的他,在殿试之后衣锦还乡,所到之处万人空巷,人们都争着目睹这位才子的风采。如今,他担任银衣巡察使,手握惊人权力,在这订婚宴上,理所当然地坐在了第四尊贵的位置。
突然,一声高呼传来:“北疆侯爵府二公子令狐功到!”这声音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幽州伯爵府世子吴博虎、南平大将军之子司徒敏、赵筠太守之子赵皋、二甲进士余谦泽、凌云城主王魏山五人,毫不犹豫地同时出列迎接,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事先排练过一般。反观蒋大富和蒋婉玉,作为订婚宴的主人,此刻却只能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眼中隐隐有不甘之色,显然他们连去迎接的资格都没有。
吴博虎站在迎接的人群中,目光却始终望向孙颖婵所在的方向。孙颖婵眉头轻皱,她本不愿在这些场合中抛头露面,但看到众人如此重视令狐功,她又担心自己不去会给家族带来不利影响,尤其是身旁的叶尘还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更加无奈。最终,她还是独自起身,莲步轻移,朝着门口走去。
北疆侯公子令狐功迈着大步走进大厅,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范。而在他身旁,跟着一个脸白光滑的胖子,正是匿光会的佘英君。佘英君那肥胖的身躯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的眼神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随着令狐功的入座,订婚宴也即将正式开始。叶尘心中清楚,这场订婚宴不过是一场针对凌云伯爵府的阴谋预演,而他,将独自面对一群来头极大的敌人。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低声对身旁的颖婵说:“娘子,你看这些人,看似光鲜亮丽,实则都是些土鸡瓦狗。这宴会还没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棋了。”颖婵微微侧目,轻声道:“你就会说大话,可别轻敌了。”
叶尘也不反驳,只是拿起桌上的笔,在光洁的桌面上缓缓写下“周豪”二字。颖婵疑惑地看着他,叶尘却一脸自信地说:“娘子,你瞧着吧,这个周豪,肯定会是第二个跳出来攻击我们凌云伯爵府的人。”颖婵秀眉微蹙,眼中满是怀疑:“你怎么如此肯定?”
叶尘神秘一笑,并未作答。就在这时,赵皋清了清嗓子,正要下令开宴,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厅的宁静。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周豪满脸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大厅。他的眼神直勾勾地锁定在孙颖婵身上,随后不顾一切地冲到她面前。
“孙颖婵,你别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周豪指着孙颖婵,大声喊道,“前年乞巧节之夜,你我二人在那月光之下私定终身,而后更是恩爱缠绵,你敢说没有此事?”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如同惊雷一般,瞬间让在场众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孙颖婵被这突如其来的污蔑惊得花容失色,她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周豪,你莫要血口喷人!”周豪的话,就像一盆脏水,毫无预兆地泼向了她,而这种污蔑,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无疑是最难洗清的。
大厅内顿时议论纷纷,那些女眷们更是窃窃私语起来。叶尘眼神冰冷,他不动声色地记下了那些说闲话女子的名字,心中暗道:今日你们敢在此嚼舌根,日后我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叶尘转头看向周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周豪,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说罢,他拿起笔,在“周豪”的名字上重重地打了一个叉。接着,他又缓缓写下“余谦泽”三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个余谦泽,他肯定还想着要给我致命一击,不过,他也别想好过。”说着,他同样在余谦泽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