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荀剥开了两个粽子,对着嵇爷爷的遗容,更像是自言自语着:
“爷爷,这两个粽子,一个是我包的,一个是姐姐包的。姐姐的这个很可爱吧。她非常棒。特别聪明,我一教,她就会了呢。”
“康奶奶和姐姐对我可好了。康奶奶把我当亲孙子一样,我很幸福。”
“可是,姐姐也把我当亲弟弟一样,我很难过,心很痛。”
“我不该难过的,对吗?我太贪心了,是不是爷爷?”
“可是,爷爷,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到,我希望她的眼中只有我,我想永远在她身边。只要想到她对其他男孩笑,我都会嫉妒。我的心疼到滴血般,恨不能死去。”
“爷爷,我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呢?爷爷,我该怎么办,我很难受……”
嵇荀说着,低垂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愁绪和痛苦。但他不知道的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康奶奶已瞪大了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那颓丧的高大修长背影。
思绪回归,嵇荀眼眸湿润,看着康奶奶慈祥温和的面容,他再也忍不住。
“奶奶……我……我知道,我不该……可我……”嵇荀哽咽着,他觉得嗓子被堵了一团棉花,他说不出话来。要他亲口说不该喜欢尚箐吗?他,他做不到。
“昨天,你偷偷亲箐箐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康奶奶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个让嵇荀越发难为情的事实。
“奶奶,我……”嵇荀的脸涨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紧张的握紧了拳头,手指已发白都不知。他怕,怕康奶奶把他赶走。那样,他哪怕最卑微的只是陪在尚箐身边的期待都没有了。
康奶奶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疼到眼中有了泪花:“傻孩子,如果真是你……我倒是开心的。”
嵇荀猛地抬头,他有些绝望彷徨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瞪着康奶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呼吸急促。
“是的,我是说,你如果真的和箐箐在一起了,咱们就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了。”康奶奶笑了,心疼的笑了,越想越觉得太好了,特别激动的保证道,“你对箐箐的好,我全都看在眼里,我当然会祝福你们。”
“奶奶!”嵇荀趴到康奶奶的怀里,像个小朋友需要寻求安慰,声音哽咽,“可,可是,姐姐有男朋友了。她很喜欢他。我没有机会了。呜呜呜。”
此刻是嵇荀,就是个纯粹的小朋友,在寻求安慰,能够吐露他委屈的亲人面前,他肆无忌惮的暴露了他所有的压抑。他太需要有人懂他,倾听他,帮助他了。
“箐箐有男朋友?”康奶奶懵了,她没听尚箐说过啊。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那个男生,他不是好人。”嵇荀终于找到了可以告状的发泄口,哪里还能够忍住呢。
“啊?不是好人?你见过?”康奶奶更惊了,这小荀都说了不是好人,那肯定不是好人。
“嗯嗯。我亲眼看到的。他,他背着姐姐,偷偷和艾璇好了。他们俩欺骗姐姐!”嵇荀好看的眼尾染了红晕,眼中泪光闪闪,那长翘的睫毛上都带了水汽,委屈到不行的模样,让康奶奶更心疼了。
“还是和艾璇那孩子?!这……这是……太过分了!我要去找他们算账!”康奶奶气的胸口起伏,差点跳起来出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