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楚老夫人笑看星沉,“你竟也是开春时候出生的?”
星沉很是高兴,他习惯了跟对他抱有善意的人平等对话,见这位楚老夫人与楚星澜并不一样,他也乐得绽开甜甜的笑容。
“是呀,我爹娘总是在开春的时候为我过生辰,我还记得爹娘总会炖鸡汤给我吃。”
星沉说着,眸光里有些飘忽,他似乎是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没有遇见师父的时候,只是他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么寥寥几件。
楚老夫人似乎也出了神,她微垂眼睫,眸里满是惆怅。
“若是那一年,那个孩子没有夭折,只怕是也有你这般大。”
她的声很轻,几乎消散在堂下拂过的冷风中。
夏十七听得分明,楚家果然人人都知道那个夭折的孩子,只是那孩子是否真的夭折了呢?夏十七不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她几乎是下一刻就开了口,“老夫人问星沉几岁,可是觉得星沉面熟呢?”
“什么?”楚老夫人这才回了神。
夏十七又重复了一次,星沉笑着附和他家师父的话,“我师父的意思是,奶奶你是否觉得我面熟呢?先前楚馆主说我像阿凝,不知道奶奶你觉得像不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老夫人微微一缩的瞳仁里,倒映出星沉稚嫩聪颖的模样,他的眉眼似乎有一些像那人……不,是很像!
这一刻,在楚老夫人情绪微变的时候,夏十七手心忽然发起烫来。
她也是直到现在,才察觉自己手中的画轴里,那副丹青究竟画的是谁!
夏十七极其想拆开这副画轴瞧一瞧,瞧瞧星沉是否与她相像。
可……画卷里之人分明是窦君凝!
窦君凝与星沉相像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是星沉真是那个夭折的孩子,也应该是妾生的孩子。而那位妾……是窦君媛。
夏十七手脚都发起颤来,她不敢细思,却又不能不细思,星沉若是楚云阁之子,那星沉的母亲便会是窦君媛。
窦君媛会喜欢星沉吗?她瞧着并不会,可谁知道呢?
“呵,你可知道阿凝是谁?”楚老夫人亦有些颤抖的声线,拉回了夏十七的思绪。
星沉眨了眨大眼睛,没有怎么思考过的答案脱口而出,“她必定是楚馆主喜欢的姑娘!”
“是了……”楚老夫人的目光逐渐拉长,越发深远。
在这热闹哄哄的医馆里,她坐在矮榻上,目光望向对面大开的窗口,思绪也变得飘忽起来。
像是跨过了十年,楚老夫人嗓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苍老和怀念,“阿凝是星澜的娘亲,她在生星澜的那一年过世了,后来星澜也成了府中唯一的孩子。”
“奶奶,为何你说星澜也成了府中唯一的孩子?他本就是唯一的孩子吧?”
星沉十分疑惑地问出口,听过顾清昭的那番话,但那时他
并没有理解到顾清昭的故事里,那个正妻和妾说的就是窦君凝和窦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