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理想国的王宫,这房间是落雁姐在那王宫的闺房,你放心好了,那鬼谷子与容国主有赌约在先,他不能跑到这里来逼你了。”颜闭月说道。
原来我是躺在容落雁在王宫的闺房之中,怪不得房中的那股幽香是那样的熟悉。只不过,物是人非的感觉让吕宫徵更加感到痛苦不堪,此一刻,他甚至恨自己为什么还要醒过来,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永远!
“风流哥哥,你已经七天七夜水米未进了,你……你先喝点稀粥吧。”这时,颜闭月端来一碗稀粥,柔言软语地说道。
颜闭月的话让吕宫徵明白了,他晕了七天七夜!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饥饿感。也许极度的痛苦已让他的全部体质归入麻木,甚至,连他的灵魂和思绪都归于麻木,活着,对他来说还是无穷无尽的煎熬,他只想死去!
“闭月,我不想吃,我想静静,你们都出去行吗?”吕宫徵无力地说道。
“风流哥哥,你不吃东西,这怎么能行呢?你会饿死的。”颜闭月呜咽着说道。
活着是如此的难熬难熬,只有死才能彻底解脱。这不正是自己最需要的吗?死,对自己来说,已是一种奢求的幸福。
吕宫徵望着强抑泪水的颜闭月,麻木地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任芳菲、容于世、蒙毅、刘夭桃等人走了进来。
“夭桃姐,他都七天七夜水米未未进了,醒来还是不肯吃东西,你帮我劝劝他吧。”
颜闭月一见到刘夭桃,仿佛如见到了救星一般,心情急切地说道。
如今的颜闭月,在经过与鬼谷子的那一番大战之后,对刘夭桃的信任,简直到了崇拜的地步。
刘夭桃听了,一双秀眉紧蹙了起来,语气冰冷地说道:“乌风流,容落雁以她的命换得你活了下来,难道她是让你活下来这样糟踏你自己的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这样糟踏你自己!乌风流,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你的这条命,根本就不属于你自己的,它是属于容落雁的!你必须要给容落雁好好的话下去,容落雁没做完的那一切,你也必须亲手去为容落雁做到!”
刘夭桃的话如一记醍醐灌顶的霹雷,狠狠地劈在了吕宫徵的心坎上!
是的,从容落雁将他送进空中楼阁逃生层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已不再属于我自己的了!它已完完全全属于容落雁!他没有资格去糟蹋!唯有惜命。
泪水,磅礴而流,吕宫徵一把夺过颜闭月手中的碗,头一场,“咕咚咕咚”将那碗稀粥一喝而光!
活下去,为了容落雁,活下去!
二天之后,吕宫徵能下床走动了,尽管还是极度的虚弱,身心也极是痛累,但他强迫自己吃下尽可能多的食物,他要尽快地好起来,他要尽快地将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我要打败鬼谷子,他要打败自己所有的对手,他要为容落雁、为柳依依报仇雪恨!
吕宫徵变极为平静,吃得比任何人都多,睡得也比任何人都早,只是一整天下来几乎都是沉默寡言。
面对前后判若两人的吕宫徵,大家都感知到了他内心的痛苦,同时也深知这一道坎,只有他自己帮自己才能跨过去。
故此,大家见吕宫徵在的时候,都相对保持沉默,尽量不说及有关容落雁的一切。甚至,连容闲月也尽量在避免与他相见,似乎她怕她那与她姐姐一样的容颜,引起他伤心的回忆。
而回忆,却象春天来了之后的野草,于眼前、于身后、于陌上,于天涯,疯狂的生长,往事,如翻开了扉页的书卷,徐徐而开,历历在目。
幸有岁月可回首,却堪真情葬心头。
有关容落雁的一切,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最后,最后凝结成了那一抹世界上最美的笑,吕宫徵痴痴地望着仿佛就在眼前与他相视而笑的容落雁,他那绝望而又冰冷的心,悄然而化……
“乌公子,我们已经给落雁建了一个衣冠冢,我陪你过去看看她吧。”
不知何时,刘夭桃已出现在吕角徵的身边,对着他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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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宫徵感激地冲着刘夭桃点了点头,跟在刘夭桃的身后,向着王宫之外走去。
“容落雁之墓!”
一抔黄土,几株凄凉的青草,几个由鲜花编织而成的花环。墓碑上,那五个仿佛用鲜血书写而成的字,让人内心滴血。无限远的远方,一抹残阳,如血。
一抔黄土,吕宫徵站在这一边,落雁躺在那一边,从此天人永隔,从此相思无限,从此情缘难续。
“乌风流,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泪没什么,如果你想哭的话,那就别憋着,尽管哭,哭完,就去做你该做的事。”这时,刘夭桃说道。
“落雁——”
刘夭桃的话没落音,吕宫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泪水决堤而流,哭声响彻天地。
此情已然成追忆,只是今生已枉然!
哭声震天,万鸟惊飞,在无限远的远方,那一抹残霞,变得血一般的红,一如吕宫徵的心。
任芳菲、容于世、蒙毅、容闭月、颜闭月、画眉、天机老人在远处默默望着恸哭不已的吕宫徵,大家的脸上写满同情。
爱过,痛过,哭过,吕宫徵的心突然之间宁静了下来,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底涌出:
落雁,你在这里等着我,等我将所有敌人尽数葬了,我再来这里陪你,永远地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