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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姑娘登场,一首小曲宛转悠扬,别有韵味,只是唱完后,客人们都不敢轻易开口,起得低了怕自己没了面子,起得高了万一遇到如赵、王两家一样的人,只怕自己逞一时之快而倾家荡产,均在斟酌。
这时,一位衣着讲究的富商开口:“一百两白银。”
这人一开口,解了大家尴尬,在自己钱包范围内都争相竞价,一时热闹非凡,最终以八百两白银被一个爱听戏曲的商人拍得。
下一轮竞拍热闹开始,秦烟坐在后边的厢房数着手里的钱,面前堆满了银子、钞票,她这一趟误打误撞来此,着实不亏,她正收拾包袱,准备趁无人时趁机溜走。
却听到门外的脚步匆匆,她转身把包袱和银钱收好,艳娘焦急地赶来:“秦烟,你可得帮我这一次!”
秦烟皱眉,直问道:“出什么事了?”
艳娘本来是寻了四位唱跳俱佳的姑娘,但是这其中一个因水土不服,脸上起了疹子一直未消,近几日寻遍了附近的大夫,都无药可解,本以为时间尚早,可以救治好,但如今只怕瞒不住了,这姑娘本是天生丽质,但是奈不住脸上的疹子用脂粉也遮盖不住,眼瞅着外边的竞价愈来愈高,若他们不满意,只怕会当场闹起来。
秦烟把桌上的银票往自己怀里放:“这可不好办,之前让你多备一个姑娘,你心疼银子,说没问题,眼下怕是来不及临时寻人了。”
艳娘却不说话,只拉着她不放手,眼中满是恳求,见她的模样,秦烟适才反应过来:“你莫不是想让我上去顶替吧!”
艳娘不住地点头:“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了,其他姑娘都是熟面孔,我不能推出去顶事,只有你一直未曾露面,上都的人也未见过你,除了你没有更适合的人了。”
秦烟拉开她的手,连连摇头:“这病急不能乱投医,你这的姑娘个个才艺出众,我什么都不会,你让我上去傻坐着吗?”
艳娘:“你忘了上次刘牧来时,你舞过剑么,这就是顶好的,没几个姑娘有你的身手!”
秦烟头摇得宛若拨浪鼓一般,抱着钱财往后推,艳娘挑眉一笑,接着一挥手:“来人啊,我花高价买下你,今日也到了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门外齐刷刷站了一队仆从,闯进之后,二话不说朝秦烟而去,他们反手抓着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秦烟被束缚着双手,对艳娘说道:“你就把我这样押上去,我也没法表演啊,你先放开我,我表演就是。”
艳娘与她相处几日,自是知道她的鬼点子多,她说道:“把你放了,你要跑了怎么办?”她出手点了她的穴,“放心,你既不想表演,那就上去坐着,我自有办法。”
秦烟被封了穴位,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摆弄,艳娘上前给她整理好衣服,又把幂篱为她戴上,拉着她往外走,捂嘴笑道:“走吧,我的最后一位美人!”
艳娘命人撤了屏风,直接把她拉到台上。
秦之行此时正以内力驱散刚才喝下的酒,但他平时就不爱饮酒,多少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脸上带着醉意,头也并非完全清醒,他等了一晚终是见到台上的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看其身影应该就是秦烟了。
之前的佳人都各有才艺,唯独她单单站在那里,也不言语,其他宾客摸不着头脑,吵嚷着:“这个怎么回事啊?我们可不是只看脸啊。”
艳娘笑着让大家稍安勿躁:“这个佳人才艺俱佳,以舞剑擅长,之前刘知州可是亲眼见过的,只是近日伤了手臂,所以今日不方便舞剑,还望大家见谅。”
台下的宾客嘘声一片,众人调笑着:“你说会舞就会舞啊!”
“不如把头上那玩意摘了,最起码让我们看看脸。”
“之前的卖艺不卖身,那这个没艺的总能卖身了吧!”
之前上都的四个富户都已离开或者拍下,只还有刘牧坐在一边,秦之行的人手进不来,现场的仆从人数多,硬闯恐怕救不下秦烟,他走到外边给顾一递了个消息。
艳娘皱着眉,眼瞅着控制不住台下的骚乱,此时一道清越的声音打破喧闹:“两千两黄金!”
竟比第一位青儿姑娘还高,且台上之人未表演任何才艺,大家探着身子寻那声音来源,最后将目光落到秦之行身上。
秦烟隔着层纱,周遭喧嚣吵闹,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台下,不成想还真有冤大头上当。
刘牧也注意到身后的秦之行,他别有意味地笑道:“三千两!”
秦之行知他会掺和进来,似是胸有成竹,继续加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顶着,炒到了八千两,其他宾客大气不敢喘,听着他们出价,围着看热闹。
刘牧坐不住了,比上次相见,他又富态不少,在随从的搀扶下,走到秦之行面前:“秦老弟,何时来上都了,怎么没让人提前知会我一声。”
秦之行面上的礼节还在,他拱手一礼:“刘知州,我偶然经过,凑个热闹罢了。”
刘牧朝他凑近几分:“不过是个卖艺的女人,你若好这口,改天给你找几个漂亮的送去县衙,今天天色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去我府上一叙如何?”
秦之行拉开身距,因酒意未消,身形还不稳,但说出的话却半点不饶人:“今日冒昧前来,不便叨扰,大人若是年长体弱,大可以提前回去歇息。”
刘牧看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变了脸色,用手指着他:“你。。。好好好!”
随后他大喊道:“一万两黄金,外加两颗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