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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开始悄悄渗出额头,沿着脸颊滑落,喉咙发干,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难以透气。
耳朵里似乎充斥着嘈杂的声音,但又感觉嗡的一声,周围的一切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她内心的杂乱。
身后的艳娘越来越近,秦烟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转身打开右边雅间的门,钻了进去。
她反手把门关上,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艳娘亲眼见她进来,但却没有跟来,甚至也没有询问。
她就如此躲过一劫
她长舒一口气,算是躲过一劫。
此刻她才觉察到这间屋子的异样,没有任何歌舞之声,静得可怕。
她的面前围了一圈外邦男人,其中一个正拿刀抵着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他开口,嘴里是她听不懂的话语。
他偏过头对身侧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没有片刻的犹豫,挥起刀向她砍去。
秦烟四周已被他们的人堵死,她抱头蹲下身子大喊:“大哥,我只是店里的仆从。”
屏风后传来左五的声音:“慢着!”
混乱中,她只听得几声外邦语,而后落下的刀停在她头上三寸,刀气荡开她额间秀发。
她再次抬头,左五匆匆跑来,挡在她的身前,向他们解释云云:这是她的内人,不想让他来此,不放心才来看看,诸如此类。
那人收了刀,并未道歉,只是听着左五一番言语,不再计较。
魏国和番邦常有贸易往来,只是这些外邦人大多会在边城之地,很少来内地。
之前在大梁她见过不少,到此后这是她第一次得见外邦人。
番邦和中原本就经常交恶,彼一时他强此一时他弱,常年征战相互制衡,夹杂在其中的外商也不好做。
难怪刚刚艳娘到了门口却迟迟未入,她应该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刚才持刀人的身侧还站了一个老翁,那外邦人说完之后,他译成中原话告诉左五,是个译官。
左五拍拍秦烟的肩,对他们说道:“我媳妇儿估计刚刚吓坏了,咱们谈事让她先回去吧。”说着就推秦烟往外走。
秦烟知道气氛不对,不多做纠缠,准备离开,被他们拦下。
译官把他们的话翻译过来:“既然来了就留下,听说你们中原女子都是巾帼儿女,留下一起喝一杯。”
秦烟自是不惧,她随着左五一同入座,后又进来几个姑娘伴舞,他们的话题也不过是各国文化不同,也不再议其他。
秦烟坐在他身侧,低声道:“我今天派人来找你,我有事想飞鸽传书回去,你可知道?”
左五饮下一杯:“当然知道啊,你想让人来救你,我可不傻,这上都不比那清平县好,你在这我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