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被踩踏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五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抿着嘴唇,强迫自己千万不要喊出声。
那人鞋底缓缓地、有节奏地碾动,她的手背上已经泛起了红晕,逐渐转为淤青,每一次碾动都伴随着一阵细微却刺耳的摩擦声。
秦烟咬紧牙关,另一只手用力掐着胳膊,以疼痛来代替她手上的疼,不吭一声。
李大厨跪在一旁,抱着那人的腿:“哟,这位爷,您这是作甚吶,您要是把我这外甥手给整残废了,刘大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您快高抬贵脚吧。”
刘府家丁再如何嚣张,总归怕刘牧,听到刘牧也许怪罪,他脚下收力,把脚挪开:“罢了,好像还真是个哑巴。”
秦烟疼得她满脸通红,深吸着气,轻轻试着动了动手,索性没伤到骨头,还能动,她扶着自己的手,已经没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了。
李大厨赶紧把她搀扶起来,拉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那俩人。
收钱的家丁息事宁人:“你俩快走吧,还傻站着等着领赏嘛?饭还做不做了。”
秦烟被李大厨搀扶着进了后院,恢复些力气后,她抽回自己的手:“我没事,别让人起疑。”
进了厨房后,怕伤着她的手,她就负责扔扔柴火,生点火,她转着手腕,手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已经一片青黑,她强忍着痛活动着,头上渗出细小汗珠,若是不恢复得差不多,一会时间紧任务重,李大厨又无暇分身,而且他不知阴阳锁怎么用,只能她去。
隔一段时间便有人来催菜,管家从酒楼里已经订了酒和一些硬菜,李大厨今日只需要做些青菜和面食即可,但为了争取时间他故意放慢做饭速度。
上一人刚催完菜走后,后院的人暂时去了前庭帮忙,秦烟在李大厨的掩护下,悄悄潜进书房。
李大厨则在院里摘菜,一道帮她看着附近来往家丁。
前院里歌舞丝竹声不绝于耳,胭脂香和酒香混在空气中,氤氲迷人。
那些富家子弟本就穿得气派,今日更是格外收拾一番,个个英姿飒爽,这样的难得的宴席,上都的富户不会不给刘牧面子。
青儿自从上次和王朗一别,一直躲着不曾见过他。
那夜当着全上都的面,他颜面尽失,他该是不想见到自己的,见到又能如何,终归不是同路人,不如不见。
但青儿的余光仍不自主地看向列席的各位,没见到他的身影,心中酸涩感油然而生。
艳娘对着秦之行微微点头,她们在此需拖住刘牧和他身边的人。
刘牧今日到不似往时,往日见他,他都是如何贵气如何穿,今日只穿了一身墨色棉服,但脾性依旧,一曲儿还没听完,他厉声道:“这春风楼翻来覆去就这几首曲子,本官听得都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