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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阵阵,吹散艳娘多年心结,吹醒醉在梦里的人。
秦之行并不多言,只听着她们说话,默默留意秦烟的一举一动。
从前他们共同出任务,却从来不曾一起吃喝,仅隔一层面纱却好像隔了千重山,她是如何在左司活下来的,如何跟他那么久,他竟一概不知。
如今他们意外来到此处,虽然不知彼此身份,但又觉得挨得莫名的近。
她如此看重情义,竟能在左司活下来,应该承受了许多吧。
艳娘喝得多了,坐也坐不安稳,她指着秦之行:“你怎么在这?秦烟那丫头片子,总是想方设法把你叫出来,你为什么不出来,还得请我老人家出马,我平日待在春风楼,真的很忙,有什么话你们不能当面说吗?”
秦烟听闻,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笑着打哈哈:“她喝多了,别当真,说着玩的。”
秦烟把不省人事的艳娘送回去,就寻了理由留在春风楼,刚才艳娘酒后乱说,若秦之行问起来,她真不知该如何应对,索性能躲一时算一时。
翌日,艳娘收拾好包袱,一人一马,和他们道别。
临走时,她悄悄伏在秦烟耳边说道:“你小心左五,他和外邦人来往密切,之前每月都会来春风楼小聚,而且都用的外邦语,我这没有任何可用消息,本来我们就和他国交恶,他却毫不避讳,谁知他是何意图,而且上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竟然都未露一面,很是可疑。”
经艳娘提醒,她才想起很久没有左五的消息,她暗暗点头,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艳娘翻身上马:“我去看看中原大好山河,不用太想念我,以后我每到一处就刻一朵花,日后记得来寻我啊,第一个找到我的赏女儿红一坛。”她又看向青儿和王朗,“你们成亲时,记得通知我,我一定来!”
秦烟笑着和她挥手,马蹄声渐行渐远,她的背影渐渐模糊,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沾了水,慢慢洇开,马鬃飞扬,带起一阵阵细微的尘土,它们在空中盘旋、落定,最终归于平静。
春风楼改名为春满楼,生意蒸蒸日上,王朗因刘牧一案有功,得了御赐的功名,上都城内再也无人敢瞧不起这个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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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回来后,听闻刘府的事,因自己误事后悔不已,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练武。
秦之行之前带去刘府的人除了他和李大厨,均死在刘府。
刘牧残害无辜,但经过仵作验尸,刘府后院都是女子。
清平县的失踪案仍未解决,找到徐良仍是关键。
在上都县令到任之前,他暂时接管县衙,便整合了衙里的人,开始寻找徐良。
这日,顾一正在练剑,却看门口几个人影鬼祟,他疾步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