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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屋外鞭炮声作响,秦烟一身红色礼服,在秦卿的搀扶下出了门。
秦烟消瘦许多,本是贴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空落落的,微风吹过荡起层层裙摆,随着她步步绽开。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孩童们争抢着喜果喜糖,秦之行带着衙门的人,一脸阴沉地跟在后边,一身戾气与前方的喜事完全无关。
拿着喜糖的孩童不小心撞到他们,吓得红了眼眶,眼看就要哭出声,被娘亲捂着嘴拉到一边,生怕冲撞了他们。
迎亲队伍从城东到了城西一座宅院,四方大门,两个狮子雕像,镶金的牌匾写着两字:秦府。
秦烟蒙着盖头一直坐在轿子中,轿外人声喧闹,锣鼓齐鸣,眼前却只朦朦胧胧一片红色。
随着开轿仪式结束,轿帘被左五挑开,他的手递到秦烟面前,秦烟把手虚搭在他手臂上,只低头盯着脚下。
左五另一只手搭上去,稳稳扶住了她的手:“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摔倒。”
秦烟终于能与他说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外邦人之间的事了嘛?”
左五一把拉过她,让她贴近自己几步,话语中全是调戏:“娘子,还没拜完堂,着什么急。”秦烟用力拽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钳住,他声音低沉,“本来想风风光光迎娶你的,让你受委屈了。”
隔着红绸,秦烟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语气却流露着无尽忧伤,秦烟开口:“你并非走到绝路,现在回头来得及。”
左五苦涩笑着,既已上了贼船,船不翻他怎么下来。
秦烟低着头,视线中左五的手出现在眼前,他拇指直着,食指弯成自然的弧形。
秦烟问:“这是?”
“你伸出右手,也作如此,快。”
秦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左五的手主动往前靠,与她指尖相对:“记住这个,这是你我之间的密语。”
傧相细细嗓音高喊:“一拜天地。”
秦烟随着左五的步伐转了方向,朝着天地,鞠了鞠躬。
“二拜高堂。”
秦烟没有通知爹娘,他们身体不好,在清平县连家门都很少出,更莫说舟车劳顿来此处了。秦卿此时作为代表坐在上位,心里却别扭得很,左五倒也不在意,他没有家人,倒也不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之行站在一旁,死死盯着他们,手中握着剑的手却越来越紧,他极力控制自己,做戏罢了。
他身后带来的衙役们各个盯着青黑眼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没有参加喜宴的气氛。
“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