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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人类抢走了棉花,想吃掉它的心获得永生。而被棉花救下逃走的萝蔓拼命寻找永生的替代物,利用青石棉想让人致癌,结果后来发现棉花已经被上一任东极星天织救走,下落不明。于是她认为人类已经将棉花吃掉,在哀牢山守株待兔报复人类?”于荧想象力爆棚,信口胡诹。
“你的猜想是对的,天织和我说的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于荧背上的狐貍突然开口说道:“天织跟我说过,棉花被她救下后试图返回原地找萝蔓。但世界当时到处都是战乱,人类打仗打得大陆板块的分布也不一样了。他只好跟着天织一边找繁衍地,一边找萝蔓的踪迹。后来天织遇到了在太阳光里都能冻成冰的你,就把棉花拿出来救你了。我感受到东皇茗的气息了,就在不远处。”
在熠耀绿色的光芒照耀下,三人已经到达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青琅玕抱歉地说:“前面的守护神灵是水里的生物,我没进过最里面,我就在门口等你们吧。”狐貍哼唧一声:“辛苦你了,我带她进去就好。”
好不容易到达最后一关,于荧已经做好了厮杀一场的准备,但还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事。于荧无奈地对身后的狐貍说:“最后一关,就这?”她看着在水银湖里悠哉地晒日光浴的巨型水熊虫,有些无语,这些虫子身体巨大,肢体却很小,看上去像没烤的生面包。
狐貍从于荧背上跳下,变回季雪,指了指山洞天穹上发出各色荧光的星辰:“水银湖里的可不是重点,重点是头顶的它们。”
“具有强放射性的石头?”于荧更无语了。
“对我们来说,这些都是无用的摆设,但对于人类来说,那就是融化骨头与基因,杀人于无形且及具传染性的诅咒。哪怕穿着修泽文明最先进的防护服,还是会轻而易举穿透表面,直达染色体。”季雪踩进水银湖,开始寻找些什么:“上面有些调皮的石头还会故意绕过防护服,专门融化里面的人体。新的人进来了,就会发现一张完整无缺的防护服,里面什么都没有。”
此时的于荧明显没有遇到狼蛛时的紧张,她跟着季雪直接踩进水银湖里,把永生水熊虫斑驳的脊背当垫脚的砖头。她走了半天,没找到对岸在哪,她问季雪:“东西在哪呢?”
季雪挥手,把某只水熊虫翻个面:“在你脚下某只水熊虫的嘴里。”
于荧低头看着这群一模一样的虫子:“有标记吗?”
“好久没来,我忘记了……”季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于荧破防了:“你不是让我护法吗?”
“这么多虫子长得一模一样,我一个人分不过来。”季雪说:“我检查,你帮我标记。这样就找得快了。”
“直接杀了抛开肚子看不就行了?”于荧纳闷地说。
“它们可是世界诞生初期就存活的老祖宗,不论是极寒极热还是极高极低压力环境都可生存。它们还会根据环境不同,自由切换死亡与生存状态,仅凭你我的力量,杀不了的。”季雪似乎料到于荧这么问,一点都不意外。
于荧不信邪,凝结出一枚冰箭,直直戳进一只水熊虫体内,让冰箭二次生长,刺穿水熊虫身体的各个角落。过了很久,于荧以为这肥硕得像面包一样的生物已经差不多该死透了,就试图撬开虫子的皮肤,检查里面是否存有东皇茗的心脏,但她撬不开。甚至虫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蠕动着肥胖的身体,抖落身上的水渍,落回水银湖,继续悠哉悠哉躺着晒“太阳”。
“看到了吧,没用的。”季雪弯下腰,踩着枕头大的水熊虫开始一个一个掰开吸管一样的嘴检查。于荧彻底没脾气了,她拿着口红,配合着季雪在检查完的虫子背上打上叉。等所有的水熊虫都被于荧打了叉,两人凌乱了。
“不是在嘴里吗?”于荧茫然。
“拉湖底下了?”季雪怀疑人生。
“水银不透明这怎么找??”于荧崩溃了。
“不对不对不对,它们没有排泄系统,不可能拉出去的。”季雪摇了摇头,否定了之前的推断:“既然沼泽能冒着大雪抢应素,说明他确实在乎……”季雪扫一眼湖面,把最大的那只擒过来:“我们来之前,还有人经过此地吗?”水熊虫肥胖的脑袋一上一下扭着。
“行,我知道了。”季雪把虫子放回了水银。
于荧试探地问:“沼泽?”
季雪拉着她回到洞门:“没别人了。”
看到于荧和季雪空手回来,青琅玕很是焦急,她指着一处作了伪装的巨坑:“我听到滇羽发现沼泽走地道,先一步把东极星的心拿走了。”
季雪站在巨坑前,对于荧说:“我去抢,我绝不会让东皇茗在应素的枝叶上重新发芽。大于,天穹上的辐射会一直护着你,给你温暖,到了首府你去白水晶池里泡一会儿消了磁即可。”说完,季雪跳进了沼泽提前挖好的坑。
萝蔓已经在这哀牢山扎根,茵棉落表示要和萝蔓一起守着这里的上古植物。他将自己的头发中最坚硬,最粗壮的一根拔了下来。发王在他手中瞬间变成一枚集合了绿、白、金三色的棉骨朵儿。他把骨朵儿递到于荧手里:“谢谢你一直护着我,我才有机会与阿萝重逢。以后让它替我继续暖着你吧。”于荧双手接过,道了感谢。
蜈蚣叔显然害怕她们几个再次打扰他睡觉,于是毛边围巾似的身体整个挂在树上,随着呼吸一摆一摆。于荧经过的时候猫着腰,抱着头,生怕自己剐蹭到叔叔的某个脚尖。青琅玕捧着夜明珠一样的熠耀,对谨慎万分的于荧哈哈大笑:“别看蜈蚣叔长得吓人,他脾气很好的,放轻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