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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军队来执行任务时,蓝风轻正和宋远一起交付货物。听到首领的命令,她很不服气:“皇太女为什么突然赶走我?!我做错了什么??”
禁军首领只对她说:“皇命难违,姑娘不要为难末将。”
宋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怯于皇权的威严,他们快速打包好行李,在禁军的监督下坐上了载有留学生与留学僧的东渡船只。
天有不测风云,蓝风轻和宋远在路上遇到了海啸,海浪将整个船只全都打翻了。蓝风轻在回到海洋的一瞬间变成一头巨大的赤鲸,将落水的众人驼在背上,听从舵手的指挥,游到原来的目的地。
当蓝风轻到达岛屿上,却没有发现宋远的身影。她只好跟着同船的人,先在这异国他乡扎根生存,靠着学来的经商知识,慢慢在人生地不熟的岛屿上建立起自己的基业。
修泽的海洋宫殿里,沼泽将宋远捆成粽子,丢在修泽的王座之下。修泽看着这杀也杀不死,丢又丢不掉的灵魂碎片,不禁感到头疼。
沼泽邀功似的说:“主人,我知道您是想历练我。但是这个叛徒绝对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会拖累我们把世界都变成海底城的脚步。”
“如果你杀了他,他的灵魂会以指数级迅速扩张投生。你是想让他们直接把你撕碎吗?”修泽从身边堆积如山的贝壳堆里,拿出一枚流光晶莹的牡蛎壳,开始慢慢打磨外面灰黑的纹理。
沼泽不服气,踹了宋远一脚:“我就知道有你就是主人成功的最大障碍。”宋远即使被捆着,脊梁仍然是直的:“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杀不了我的样子。”
“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折磨你。”沼泽抓起宋远的头发,笑得猖狂:“蓝风轻是不是还活着,我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她吗?”
宋远身形狼狈,却依然镇定:“她不会如你所愿的。”
“呵,到底能不能如我所愿,我们走着瞧。”说完,沼泽跃出了海面,朝着蓝风轻安身立命的岛屿走去。
沼泽离开,修泽不耐烦地从王座上挥手,宋远的束缚瞬间消失。宋远有一瞬间的恍惚:“你……你放了我?”
修泽继续打磨牡蛎丑陋的外壳:“你们斗去吧,我不管了,不管是把世界拆了,炸了,填平了,随便你们怎么整。”
“你就任由他这样胡闹?”宋远不可置信。
现在的修泽可以凭空变出更为精妙的工具,使手里的贝壳瞬间变成想要的形状,可他还是用着最原始的砂纸,一点一点把灰黑的杂质亲手磋磨掉。他沉重地说:“我没当过海底城魂,也没人告诉我怎么做才是合格的西极星,更没人指引我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你们两个才算最好。无论我支持你们其中的谁,都对这个世界有绝对的破坏力,我现在只能选择不偏袒任何人。我就赌一把没有我的插手,这个世界还会不会有更多人,做出更合适大家生存的抉择。如果这个世界非得有一个人出手才能决定未来的走向,那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一起死吧。”
宋远对修泽的观点表示气愤,但他也不能说这样不对。他也准备向海面游去,看看能不能阻止沼泽对蓝风轻的荼毒,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发着邪恶红光的镣铐死死钉在地上。感受到宋远的离开,镣铐的链条居然发力将他拽回了修泽身边。宋远气得使劲砸这链条,可他的双手就像没有碰到任何阻碍,直接砸到了地上。
修泽见状,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锁链的根部,伸手也是同样的无法触碰,直接越过链条,碰到了地面:“我曾经把他扔进海沟里,可他不仅逃了出来,还造出这么个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开,反正你一时半会儿挣不脱,就先帮我办件事吧。”
“我离不开这深海,能做什么?”宋远无奈。
“去南极,想办法往鱼茔的岛屿里面送点物种。傻乎乎的丫头不会拆城封,守着一座秃岛,严丝合缝的,连风都吹不进去。这链条只能控制你不离开海面,在海洋内部还是可以任意行走的。”修泽冲他摆摆手,重新回到王座,继续做手工。
双鸮在后殿安顿下来,随手喝了杯水。没过一会儿,他眼前模糊一片,皇太女的脸一会儿变成去世的姑娘,一会儿变成鱼茔稚嫩的脸庞,他撑着血红的眼睛,拼命咬住自己的胳膊,把皇太女吓了一跳:“抱歉,我不知道他们在酒里加了东西,我帮你吧。”
但伸向双鸮衣领的手被他格开,他颤抖着说:“我自己来。”听到这里,贵女抬眼,钳制住他的下巴,赞许地说:“倒是个正人君子,我果然没看错你。”说完,贵女退出房门,给双鸮留下私人空间。
黄夏从侍女口中得知来龙去脉,不可置信地问皇太女:“你给人家下的药?”
“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是身边的人意会错了……”皇太女委屈地撇嘴。
自从知道姑娘嫁给飞花后一直独守空房,黄夏一直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的,可他除了飞花,实在是不放心把投生后的鱼茔交给别人。他只好耐心引导这丫头理解身居高位,往往会身不由己:“不管怎么样,周围人说起来就是你授意的。”
皇太女眼中的烦躁快要溢出来:“那怎么办?”
“不要假手于人,直接向他表示你的诚心实意。”黄夏说。
皇太女抬眼:“要是这样还是不行呢?”
“那你们就没什么缘分,还是彼此放过为好。”黄夏说完,皇太女更委屈了。
第二天,双鸮尚未科考的学生们都被接进国子监,一接触到平时没有看过的经文与书籍,他们如饥似渴地饱览,有了疑问,却无人愿意为他们解答。双鸮知道,这是皇太女用学生的前途威胁他,如果他继续不从,这些学生会重新送回自己的穷乡僻壤,见过外面的繁华,他们又如何肯甘愿认命。他只好放下身段和尊严,求见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