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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风虽拿来了酒,却叨咕叨他的身体,在一旁守着不让贪杯,他便斟了递去邀之同饮,喝着喝着,踩风醉倒在一旁,谢漆还像没事人一样。
不一会儿,小桑悄然进来搀走踩风,还请来了青坤。
谢漆看着她隐含笑意地拍着踩风咕哝的脸离去,那厢青坤自顾自地踱到他身边坐下,试探着也想去举杯。
“不要命了?”谢漆不轻不重地拍了他手背,把酒揽到自己手边。
青坤在神医的悉心照料下,身上的毒剔除了一些,只是人清瘦了两圈,脏腑被毒侵害得严重,很多东西不能入口。
“好吧,那我不喝,我闻一闻酒香总是好的吧?师哥的脸色真吓人,我就是来培养下同门情谊而已。”青坤举手发笑,趴在桌上看谢漆,“青天白日的,师哥怎么借酒消愁起来了?”
谢漆把玩着空酒杯,又举满杯饮尽,酒香四溢于唇齿,本就是副眉目如画的好皮囊,叫酒香一沾染,愈发像画中人。
“姜云渐死了。”
“原来如此。”青坤眨了眨眼,“姜家倒下,接下来就是韩家了吧。”
谢漆垂眼看向了青坤:“你身体不好,下个月,我送你和神医回霜刃阁。你对阁里熟悉,你好好守着它,别的不用多想。”
青坤应了两声哦,还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看他:“东宫与阿勒巴儿的事,我从谢如月那得知了,师哥应付得来吗?我虽不能提刀,但也曾在东宫混迹了两年的。”
“救命恩人,那不用你操心,你养好自己的身体我就感激涕零了。”
青坤笑了起来:“不敢当恩人,当个师弟我就很满足了,师哥要是老把恩情挂嘴边,会逼得我想挟恩图报的。”
谢漆斟酒的动作一顿,笑着反问:“救命之恩,你想我怎么报?”
“师哥抱抱我吧,像抱小孩那样似的,最好再唱个歌……”
青坤说了一通肉麻的东西,谢漆满头黑线,面无表情地继续喝酒。
“师哥这么听着,会不会觉得倒胃口?”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青坤啧啧两声笑了:“以上所说,师哥虽然没对我做过,但以前却对高瑱做过哦。”
酒液洒出了杯盏。
“师哥从烟毒里死里逃生,忘了些不愉快的记忆,但有的人却一直记着。”青坤伸出手沾了那点残酒,而后缩回鼻尖嗅着酒香解馋,“我在东宫当值时无聊,就常去蹲高瑱夜里的日常,那太子白天看不出什么异状,到了夜里却常念叨你,把过往掰碎了说得详实。我不管他偏执,就是听着个乐,寻思着师哥少年时是怎么错付的,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为你不值。”